在她的背後,小奶貓的身影漸漸透明。
“容器呀容器!”
一聲的嘆息在空氣中迴盪,像是夏日清晨不甚喧囂的微風。
手放在插銷上的薛華,恍然間像是聽到身後有人在說話,仔細聽卻什麼都沒聽到。
回頭看著空蕩蕩的找不著一點蛛絲馬跡的房間,滿意地點點頭,心裡默默為小奶貓點了個贊,它是一個有職業水準的優秀躲貓貓選手呀。
“過來洗把臉吧”明心站在井邊,笑著向她招手。
薛華歡快地小跑過去,揚起小臉問道:“洗了臉是要去重華峰測資質嗎?”
“測什麼資質?我白雲峰收徒,從來不玩這一套!”
一個長得不帥不醜的清瘦臉中年男子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薛華身側,兩手背在身後,板著臉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盯著薛華看了又看。
“這就是我們師父了,白雲峰峰主,煉丹煉器畫符佈陣無所不精的全才,重華宗唯二的金丹大修士。”
明心一邊向薛華介紹這個相貌真·平平無奇的中年男子,一邊繞到他身後“吃力”地推著他往外走,直到將其趕出了院門才返身回來。
明心看薛華愕然的樣子,笑著解釋道:
“他還是我爹,別看他臉色生得嚇人,但其實非常好說話。
我已經跟他說好了的,以後把你當親女兒看待,你以後就是我們白雲峰唯一的親傳弟子了。”
“明心姐姐,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薛華有些不理解,她一直堅定地認為,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恨。
記得七歲那年,媽媽在路邊撿了個小嬰兒帶回家養了不到兩個月,她心裡的嫉妒和危機感便與日俱增,最後還大哭大鬧了一次。
那次以後,媽媽把那個小嬰兒送給了鎮上的一個有錢人家,不過她並沒有因此而開心起來。
這件事成了她生命中一道醜陋猙獰的瘡疤,又像是一面照妖鏡,每當被人提起或是被她自己回想起,她都會在心裡給自己貼一遍嫉妒、淺薄、自私的標籤。
她之所以會這麼敏感早熟,跟她不斷的自我批判脫不了關係吧。
以己度人,她不認為誰會對初次相遇的人好到這般地步。
搖搖頭,她又覺得自己想多了,被害妄想那種。
對小奶貓也是,對明心姐姐也是。
她真是一個壞孩子!
明心見她洗漱完畢,拉著她往外走,走得很慢,邊走邊用像小河裡流淌的河水一樣平緩的語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