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恨恨地對著林子裡面看了又看,腳尖在地上摁了又摁,末了,又對著地上啐了口。
這才拿起掛在胸前的對講機道:“嚴亨,今天先撤,這個林子裡面的東西不簡單。那丫頭進了裡邊,能不能活還不一定呢。”
“哼,你的人不敢進,不代表我的人也一樣沒膽,薛華是神上降臨的最佳容器,一定不容有失!”
對講機另一端的人可沒聽聞過什麼山村秘聞,年輕氣盛,一心爭功,才不會遂了膽小如鼠的老年人的心。
說話間,瘦削身影的身軀快速晃動了幾下,竄進了密林深處,不見蹤影。
夜幕降臨,山林像活過來了一般,忽然間多了許多活動的身影。
“啊!!!”一個倒黴蛋不知道碰到了什麼。
“二子,怎麼了?”距離倒黴蛋不遠的少年問,不多時,這個少年也跟著尖叫一聲就沒了聲息。
另一個相熟的少年下意識地摸出褲兜裡的手機,開啟手電筒,光芒乍亮的瞬間,一片陰影兜頭罩下。
意識消失之前,他想起了進山前村民們用地域色彩極重的方言告誡過他們的話:到黑燈瞎火的處曹不要點亮。
靜,死一般的靜。
懷著懵懂無知的衝動跟著領頭羊闖入這片區域的少年們,在衝動退潮之後,心頭泛起了恐懼。
過了幾秒鐘,消失了幾個同伴的那片區域傳來撕咬咀嚼的聲音。
那磨牙吮血的怪物是什麼?長什麼模樣?群居還是獨穴?它吃飽了嗎?、、、、、、
恐懼像被海嘯捲起的潮水,波濤洶湧,層層疊疊,一浪還比一浪高。
......
“爸爸、媽媽”
青色的天穹下,薛華淚流滿面的站在山崗上喃喃自語,悲傷的目光穿過重重山巒,望向生養她十二年的村莊的方向。
不遠處又傳來枯樹枝折斷的聲音,她慌忙擦乾眼淚,放開捂了一路現在仍然不斷滲血的胸口,兩手抓住窖口鑽進了廢棄多年的紅薯窖。
紅薯窖窖口朝下,修得像北方的豎井,空間有一間臥室大,窖口常年備有一架懸梯。
論起來,這裡才應是她的故園,她們家祖上在這個地方生活了四代人一百多年,直到到她爺爺青年時代。
具體說,是在五十年前,離開的這裡。
五十年前,環伶仃洋大地震之後,野生動植物發生未知的變化,這裡不再適合生存,她爺爺才把家搬到現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