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涯心中也是頗為焦急,他此刻“悲酥清風”之毒未解,動彈不得,可更加萬萬不能看著那個菩薩一樣的女人就這樣死在自己的面前。
想來想去,只能好言好語穩住慕容海再說,可是一時之間,又不知道該編個什麼藉口為好。
卻聽段正祥緩緩開口道,“你要我答允,須得依我一件事。”
慕容海皺眉道,“答允便答允,不答允便不答允,我可不中你緩兵之計,二——,怎麼樣?”
段正祥長嘆一聲,說道,“我一生作孽多端,大夥兒死在一起,倒也是死得其所。”
慕容海道,“那你是不答允了?三——”
慕容海這“三”字一出口,只見段正祥轉過了頭,不加理睬,正要挺劍向段夫人胸口刺去,只聽得段天涯喝道,“且慢!”
慕容海微一遲疑,轉頭向段天涯瞧去,突然見段浪從地下彈了起來,身如一線天,舉頭向自己小腹撞來。
慕容海輕功不俗,豈會讓掙扎著衝破內力阻塞的段浪得手,身子一斜,已然避開段浪的一擊。
段浪一撞不中,肩頭重重撞上桌緣,堪堪打通了全身穴道,當下雙手使力一錚,捆縛在手上的牛筋立時崩斷。
他雙手脫縛,只聽慕容海揮劍罵道,“好小子!”
段浪一旦得脫,絲毫不停,當即一指點出,使出六脈神劍中的“商陽劍”,嚮慕容海小腹刺去。
慕容海側身避開,還劍刺去,心想,“此人脫縛,非同小可,須得乘他雙眼未能見物之前殺了他。”
當即一招“大江東去”,長劍平平向段浪胸口刺去。
段浪周身筋脈已通,滿腔憤恨無處發洩,雙手正自亂刺亂指,忽聽得金刃破風之聲,急忙閃避,撲的一聲,長劍劍尖已刺入他肩頭。
但段浪手底的絕技,可不光是六脈神劍,還有那鬼神莫測的“凌波微步”。
只見他左足巧妙的一著地,便即斜跨半步,身子微側,已避過慕容海迎面刺來的致命一劍,其間相去只是數寸。
只見青光閃閃的長劍劍鋒在他肚子外平平掠過,兇險無比,周圍諸人大多數已經看得呆了,就連段天涯這樣的江湖好手,也是心下忐忑不已。
卻見斷浪輾轉騰挪、上下翻飛,每一次似乎都兇險無比,卻又能堪堪避過,這一套身法,委實是說不出的神妙。
沈一飛一見,時候到了,凝神閉氣,縱身而起,又如鷹擊長空一般俯衝而下,一柄大鐵劍,以泰山壓頂之勢,徑直劈嚮慕容海的後腦勺。
慕容海不愧是慕容世家家主的嫡子,深厚的家學淵源加上多年的江湖歷練,遠非常人可比。
此刻雖然背對沈一飛,卻如同腦後長了眼睛,憑空後掠一步,驟然轉身,一把長劍已經斬在了沈一飛的劍脊上。
沈一飛原本想趁其不備,一擊建功,沒想到慕容海竟如此警覺,無奈之下,只能聚集全身功力,一劍快似一劍,層層迭迭,浩蕩不休地朝慕容海展開連環攻擊。
但慕容海豈是易與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