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小峰眉心一鎖,付道,“這便奇怪了。”驀然,眸子一亮,“有,有一人或許有機會給她。”說著,大步流星,走到另一具擔架前,掀起白布,正是鄭家蘇櫻屍首。
蘇櫻美眸一閃,微詫道,“你的意思是……”
謝小峰道,“天一神水,是鄭家蘇櫻給她的。”
蘇櫻驚訝道,“怎麼會?”
謝小峰一笑,頓即於鄭家蘇櫻周身,摸索而起,驀然地,自他懷裡,取出一隻麻布而制的錦囊,開啟後,裡面有一張陳舊的紙張。
取出紙張,將之徐徐平鋪,紙上,畫著一個人。
一個外狀奇異的人。
虎頭龍足,蟒目蛟眉。
沈一飛雙眸一亮,若兩柄利劍,“鬼母!”
紙上所畫,正是鬼母,與昔日,沈一飛、謝小峰二人,於張家枯井下,所見著的邪像,一模一樣。
蘇櫻疑問,“鬼母?”
謝小峰長吐口氣,“真是鬼母。”頓即,他又解釋,“鬼母,傳說中,可產鬼,一產十鬼,朝產之,暮食之,乃至邪至惡的荒神。”
蘇櫻聽完,秀眉一蹙,“虎毒尚且不食子,這鬼母以子作食,當真邪惡至極,怎配稱神。”
謝小峰安慰道,“傳說罷了,作不得真,而且就算是神也是邪神。”話鋒一轉,他眼眸一凝,道,“只是這鄭家蘇櫻身上,怎會有鬼母畫像?”驀然,他咦了聲,“瞧這兒,鬼母手中,捧著一個東西,是瓶子,與我們尋得的瓶子,極其相似。”
眾人舉目望來,果不其然,鬼母雙手作供奉狀,託著一隻小瓶,彰顯這小瓶,卓然不凡。
謝小峰沉吟道,“難道,鬼母與天一神水,有什麼聯絡?”
楚香帥略一思索,驀然道,“我曾翻閱一部神鬼之說的典籍,其內道,鬼母產子,以神水沐浴身子,鬼母食子,以神水洗去怨念,而神水源於天一池,所以,神水又稱天一神水。”
沈一飛道,“我也想起來了,約是三十年前,武林有一門派,名為鬼母宗。”話鋒一轉,語氣略帶凝重,他續道,“鬼母宗,信奉鬼母,天一神水,乃該宗聖物,不知為何,後武林諸多門派,攜手並起,討伐鬼母宗,一夜而已,偌大的一個宗門,血流成河。”
謝小峰點頭,這樁足以載入史書之事,他聽長輩提過,此刻思付少頃,他有一個推論,已成形了。
謝小峰緩緩道,“鄭家蘇櫻,應該是白蓮教徒,他被我們擒住後,逍遙侯擔心我們有所發現,便設法將他殺害,殺人滅口。”稍頓,他望向楚香帥,道,“楚兄,方才你為何說我是逍遙侯派來的?”
楚香帥坦然道,“昨夜我見過一人,你想必已知是誰。”
謝小峰道,“逍遙侯。”
楚香帥道,“不錯,你可知他找我何事?”
謝小峰無奈道,“不知。”
楚香帥道,“他叫我殺兩個人。”
謝小峰神色一凝,稍作思慮,道,“西門吹雪、葉孤城?”
楚香帥道,“正是。”頓即感慨一聲,“謝兄之才智,當世無人所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