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只要能擁有師尊的全心全意，他什麼都願意做，什麼……都願意。
采薇道：“我出去等你，以你現在身上的魔性，至少要浸泡一個時辰，我會在一個時辰之後回來。”
在她要走之前，還不忘提醒顧流觴，“這是神族的東西，對魔性會有攻擊性，所以……也許這個過程中，你會非常非常痛苦。如果你忍受不了的話，一切都會前功盡棄的。”
顧流觴輕聲嗯了一聲，沒說什麼。
采薇再次看了他一眼，這才抬起步子離開了。
顧流觴絲毫沒有猶豫，解開外衣便跳了進去。
一開始，洗心池中的水還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但是很快顧流觴就感覺到了洗心池帶來的疼痛。
那種疼痛不同於任何一種酷刑，它是緩慢的帶著蝕骨一般的疼痛，不斷地侵襲著全身。
顧流觴咬緊了牙關，他不能在這種時候就放棄。
疼痛越來越強烈，漸漸的像是要把顧流觴整個人吞噬了一般，他的臉色越來越慘白，額頭上已經開始冒出冷汗，漸漸的整張臉都白了，白得嚇人。
但這也並不是沒有效果的，至少顧流觴的雙眼正在一點一點的變成黑色。
和原本嗜血的顏色全然不同的黑色。
這時候的顧流觴心裡忍不住想，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命中帶煞，自己承受了無限的痛苦終於擁有了魔性，成為了魔。
而如今，自己又要承受比成魔更加痛苦千百倍的疼痛來洗滌掉一身的魔氣。
可他心裡想著師尊，只要想想師尊的那張臉，他就覺得自己還能堅持的住。
整整一個時辰，疼痛已經讓顧流觴整個人都麻痺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那洗心池中爬出來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穿好了外衣的，只知道，等到他抬眸看到采薇回來，心裡泛起的竟然是一絲欣慰。
終於，終於他又向師尊更進了一步。
只要這樣就好，只要能靠近師尊就好，他再疼也無所謂。
采薇看著他奄奄一息的樣子，表情裡竟然有一絲鬆動。
她無聲的說著：那個狐狸，對你來說，真的就這麼重要嗎？
已經麻痺了的顧流觴自然是看不懂她的嘴型的。
少年只是無力的抬起一隻手，抓住了采薇的衣襬，道：“接下來，要……要怎麼做？”
采薇將他從地上扶起來，檢查了他的脈息。
魔氣已經完完全全被洗心池吸收了，此刻的顧流觴已經徹徹底底成為了一個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