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若也是衝著自己寶物來的,想要再趁機逃出去,那可就難了。
崔復略一擺手,道:“你不必慌張,我和鬱京不同。”
不是為了他身上的寶物?
王離眉頭一皺,心中卻不放鬆警惕,這人不為寶物,為何還要追著自己不放?抬眼朝崔復看去,見他面容普通,腰間扣著一張符牌,倒也瀟灑,這時聽他道:“小兄弟是忘水仙閣的弟子,怎麼出了藥山不回仙閣,反倒來青州了?難不成真的是聽信鬱京的話,來天雷宗做客了?”
王離道:“卻都是被人惦記望仙筒,一路被追殺來的。來青州時我的儲物袋已經被人奪走,身上可沒什麼寶物了。”
他只說望仙筒,不敢再說其餘寶物,崔復聽了卻道:“小兄弟這話說得可就不實誠,那飛渡天宇的,可不是寶物麼?”
王離心頭一緊,那崔復緊接著道:“你不必慌張,我不是為了你的寶物來的。”
“可憐鬱京修行到現在還未明白,法緣者仙,他此般掠奪旁人之機緣,自然會少其身緣分,小兄弟,我萬符派立青州數千年,雖不如貴仙閣久遠,但也得了些道,知道些仙理。”
王離見他言語淡然,確實與鬱京不同,不過他此次實在被人矇騙慘了,不敢再輕易相信旁人,遂道:“那不知崔掌門來找我所為何事?”
“說來慚愧。”崔復嘆聲道:“我找小兄弟所為不過一個命字。”
王離有些奇怪,往下聽去,才明白其中緣由。
崔復年少時曾與師尊前往次州鎮殺上古妖獸殘魂,彼時九州仙門修士大多聚在南土,他因貪念妖獸猰貐殘魂守護的神藥,栽贓陷害同行的風雪莊修士,誰知那神藥乃是毒性奇絕九州的蛟夜葵,他被毒傷,孰知那人卻因禍得福逃得一難。
“那蛟夜葵模樣和上品神藥曦葵極為相似,但藥力卻恰好相反。”崔復說著解開衣襟,猙獰可怖的經脈暴漲在其面板表面,宛若紅色惡蛟虯盤,甚是嚇人。
“中了蛟夜葵的毒,經脈便會隨修為增長而暴漲,直至爆體而亡。”崔復苦笑道:“數百年了,我一直找不到解毒方法,只聽聞傳說中次州星宿海上有一座蓬萊島,島上有一種鳳鳴草,那鳳鳴草專治蛟夜葵的奇毒。但蓬萊島畢竟傳聞極少,我也尋不到,之前在西澤中,我見你和那蓬萊島的真仙認識,便想請求小兄弟代我詢問鳳鳴草的下落,若有鳳鳴草,我定會以神藥交換,倘若有其他要求,我也都會想辦法滿足小兄弟。”
王離心道:“我和黃宵也只有幾面之緣,如何請他給我幫忙?”
崔復見王離面露難色,知他恐怕也有難處,遂道:“小兄弟也無須擔心,若是崔某有這個福分,自然會得到機緣化解毒氣,我只不過是請求小兄弟留意一二,如能有鳳鳴草的訊息,還望小兄弟告知。”
此舉手之勞,既非要一定去蓬萊島找那鳳鳴草,只是留意,王離還是樂得助他的,且這崔掌門看去也不是惡人,王離於萬符派頗有好感,自然不會拒絕。
“崔掌門,若是得知鳳鳴草的訊息,我一定會告知與你,只是畢竟仙閣和萬符派相隔遙遠,就算我找到鳳鳴草,也不能即刻送與你啊。”
崔復笑道:“這我有辦法。”說著抬手捏出一張寶光閃閃的長符,道:“這是點神符,如果小兄弟得知鳳鳴草的訊息,只消催使神符,就算你我相隔
數十萬裡,也能瞬息得知。”
王離接過點神符,崔復又將其法告知,王離才收好,崔復抬首朝西邊看了看,道:“既然鬱京下令派人追拿你,那你必得隱匿行跡,方才那三人是天雷三衛,實力強悍,小兄弟遇上他們,自然麻煩不斷,不如往南而行,繞過藥山再回次州,雖然多走些路,但好歹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