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子一把提住酒保的衣襟,張嘴就罵,噴了酒保一臉唾沫星子,“沒酒了?你是當我張二爺沒銀子麼?”
將酒保丟在地上,漢子囂張道:“今日不給我上夠酒水,別怪我砸了你的店!”
王離皺了眉頭,今日他雙眼受了傷,本就心有不爽,耳朵又被那漢子汙了去,遂慢聲道:“這位兄弟,店家沒了酒,你就去別的酒肆喝去,莫不是誰非要你在這裡喝酒麼。”
漢子轉頭看向王離,見到他身邊的柳硯刀,眼睛突然一亮,“你一個瞎子亂攪合什麼,嘿嘿,你這娘們挺俊的,不如讓二爺玩玩?”
王離心中大怒,先前才解決了許況,怎麼在這裡又碰上一個二爺,他還未出聲,柳硯刀卻是忍不住了,冷眼朝將漢子看去。
柳硯刀拜入仙閣內門,此時修為早是靈侯境,被柳硯刀帶著煞氣的鳳眼一盯,一股寒氣從漢子腳底往心臟躥去,他惶然後退幾步,一個不慎被凳腳磕絆,向後摔了個跟頭。
“操!”
漢子爬起身,見周圍食客憋著笑意,忙抄起一把凳子揮舞威脅一番,才對著王離揮去,方才被一女子的眼神給嚇住,實在太丟人現眼了,他得補回來。
王離雖然眼睛暫且看不得東西,但仙識之力猶在,能感受得到那人的動靜,拉住就要起身教訓無賴的柳硯刀,王離坐在桌前不動聲色,袖下的左手暗中運起神門引,一道隔空劍氣刺在漢子邁出一腳的膝蓋上。
漢子膝蓋一痛,遂右腳痠麻,凳子還沒揮至頭頂,就又一個跟頭跌下來,那木凳半空中砸將下來,直撞在他頭上,鮮血汩汩流出。
他摸了一手鮮紅,立馬瞪眼,他不知道為何自己右腿沒了知覺,坐在地上,就要拎起凳腿再次砸向王離,卻被王離一腳踩再手腕。
修行之士,就算只是靈脈境,體格也不再能以凡人相論,漢子發出殺豬般的慘叫張手鬆開木凳,連忙嚎呼道:“爺爺饒命,手斷了,斷了。”
王離右腳前掌一擰,只聽“咔嚓”一聲,漢子手腕一鬆,手掌就耷在地上,他面色一白,這是脫臼了。
“滾。”
王離收回腳,繼續吃飯,那漢子抱起右手,咬牙離去。
酒保這會子才從呆滯中回過神來,忙矮身跑到王離桌下,低聲道:“這位爺,您惹麻煩啦,那人是張縣令的侄子,您今天打了他,今晚他指不定要來找你不好過呢。”
王離搛了肉片放入嘴中,津津有味地吃著,“你別替我擔心這些,我既然敢打他,便不怕他。”
那酒保還想說些讓王離趁早溜之大吉的勸告,卻被王離揮手支開,一邊的柳硯刀湊上去道:“你下手挺狠的嘛,那人膝蓋中了招,以後應該會成瘸子吧?”
王離嘿嘿一笑,“誰讓他出口玷汙我們柳仙子呢,該打!”
聽了這話,柳硯刀臉上突然起了羞紅,她盯著王離被布條纏住的雙眼,見布邊緣有些霜花,便道:“你眼睛現在好些了麼,咱們還是儘早趕路,回去我去問問師尊,看她有沒有什麼辦法幫你只好傷病。”
王離正欲推脫,他這回只是寒睛不受控制,算不得什麼傷病,若是叫旁人知曉自己有廣寒睛魄,那又是一件麻煩事。
卻不是不相信柳硯刀,他不知柳硯刀師尊為人如何,若是阮盡山到能推心置腹一些,但修行之道,有些事是不能讓第二人知曉的。
不待王離推辭,一邊有灰衣男子上前,朝王離拱手道:“見過這位兄臺,二位應該不是我大梁人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