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士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並將匕首高舉過頭頂,說道:“請皇子責罰。”
德仁親眼目睹了這一場血腥的場面,已經膽戰心驚,況且他們都是保護自己的安全才會出此下策,自己又怎麼忍心殺了他們呢?
德仁無奈地擺了擺手說道:“你們將他們收拾一下,我們快點上路吧。”
幾個武士七手八腳地將那幾個衙役丟進了江水中,隨著水流沉沒下去。
德仁他們上了早已準備好的船隻,劃過江水,來到停靠在海邊的東瀛船上。在這之前,高村已經準備好了兩艘大船,就是為了防備意外才準備的。其中一個頭領似的武士與看守船隻的人交代了幾句,便恭請德仁上了其中一艘大船。
此時太陽已經從東邊露出了半個頭,晨光照耀在江水上,泛起陣陣金光,煞是刺眼。德仁聽著大船船櫓攪著海水發出嘩嘩的聲音,望著越來越遠的渡頭,心中感嘆萬千。
離開家鄉已經快一年了,在即將遠離這片土地的時候卻還有寫懷戀。這是為什麼呢?因為這裡的美麗景色,還是因為這裡難以忘懷的人呢?還是因為之前在江邊被屠殺的衙役呢?那些人雖然不是死於自己的手中,卻是因為自己而死的。
德仁忽然聞到一股腥味,低頭一看,原來自己的手背上還沾染著點點血跡,這大概是剛才武士拔出匕首時沾在上面的吧。他聞著幾點血跡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是愧疚,還是狂熱的興奮呢?
渡頭漸漸地變成了一顆黑點點,消失在地平線上,而船隻卻朝著另一個地平線而駛去。
“皇子殿下,甲板上的風大,您還是進去休息吧。”一個僕人出來將一件披風搭在德仁的肩膀上說道。
德仁點點頭,轉身進了船艙。
這艘船本來就很大,船艙裡面東西可謂是應有盡有。德仁第一次隨迎親的船隊出國的時候,坐的就是類似的船隻。
德仁將披風脫下,遞給僕人說道:“我想要沐浴。”
僕人恭敬道:“皇子殿下,您的沐浴水已經早預備好了,就在那邊的隔間裡。”
德仁對他所做的感到很滿意,對他讚賞地點了點頭,心道:已經很久沒有享受到這樣的待遇了。雖然和菲兒姐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也沒有受過什麼苦,但是基本上什麼事情都要自己做,就拿洗澡來說吧,那都是要自己打水,燒水,還要自己洗衣服的。
德仁轉進隔間,裡面早已被熱氣所充斥著,他聞著熟悉的沐浴水的氣味,那是他常用的藥草的味道。這些藥草只有在他的國家才有,一聞到這種氣味,他便想起了自己的故鄉,不禁淚流滿面。
德仁將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脫下來,將手放在木桶中試了試水溫,剛合適,便抬起有些麻木的腿踏了進去。
他用力地搓洗著手背上的血跡,直到將手背上的皮給搓破了為止,但是一想到那個衙役絕望的眼神,一想到那些搓洗下來的血已經混入洗澡水中,一想到這些血跡混在其中將沾滿自己的整個身體,德仁不禁再次痛哭不已——他已經不能再回到以前那無憂無慮的日子了。
德仁穿上僕人早已準備好的衣服,那不是之前穿的衣服,也不是一般漢人和滿人穿的衣服,而是他們東瀛人所特有的和服。
事隔大半年,當他再次穿起這套和服的時候,德仁覺得自己已經長大了許多。他忽然覺得,還有很多事情等著自己去做。腦海中月儀格格那可愛的小酒窩,菲兒姐那如同慈母一般柔軟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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