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琅殷九。”她聲音微顫。
耳畔風聲呼嘯,糰子也縮在蘇蘇的衣領裡。一路上它拼命給蘇蘇灌輸了好多關於殷九的事情,萬一用得上,他們還好趁機逃跑。
可蘇蘇沉默得很, 只是抱緊自己沒有說話。
終於到了一處雍華的宮殿, 蘇蘇謹慎地打量四周陌生的環境,還沒來得及問,一個嬌小的身影就撲了上來。
“宮主你終於回來了!”不等路重簫說話,呼燃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樂顛顛地飛奔過來抱住蘇蘇。
蘇蘇渾身僵硬,又不敢推開她。
呼燃星還沒意識到什麼,正疑惑殷九怎麼有些遮遮掩掩,於是好奇地伸手去摘面具:“戴面具做什麼呀,宮主你受傷了嗎?”
“她不是。”吱呀作響的木偶人轉動著眼珠,然後動作僵直地給閒坐在一旁的路重簫奉上茶水。
接觸到蘇蘇躲閃的目光,呼燃星才確信面前的人不是殷九,隨即滿眼震驚地看向路重簫:“就算宮主她沒換回來,你也不必做個替身吧。這要是讓她知道了……”
剩餘的話全藏在她流露出的同情意味裡。
其實大多數情況下沒有殷九在呼燃星也不敢這樣說,這次是個例外罷了。
好在路重簫沒空聽呼燃星的話。他在打量著蘇蘇,略微扯動唇角,笑意晦澀不明:“剛剛沒聽清,你說的是‘滄琅殷九’的師妹?”
蘇蘇猶豫著點了點頭。
“如何證明。”
不等蘇蘇回答,他又道:“還有,你是怎麼準確找到那處山脈之中的位置。”這個地方應該只有他和殷九兩人知道。
“退一萬步說,”路重簫表現得平淡,但蘇蘇只覺背後冒冷汗:“就算資訊全是殷九告訴你的,你真的是她的師妹。”
“為何那時你就篤定,報出她的名字就能活。就不怕我是她的敵人?”他笑,可眼神森然可怖,一字一句肯定:“因為有人提醒了你,而且還知道很多事情。”
所以蘇蘇明明看起來害怕到不行,第一時間不是逃,而是告訴他這個身份。
擺明了是清楚這個身體原本的主人和他的關係。
蘇蘇努力控制著呼吸:“師姐和我提到過你,因為形容過,我才想試試看。”
她這番臨時解釋讓路重簫多了絲興趣,向椅背一靠:“哦,那她怎麼說。”
這是個看似放鬆,可稍不留神就命懸一線的問題。
連呼燃星都眯起眼睛,盯著蘇蘇的表情,不肯放過任何細節。她還從沒聽宮主親口說起在滄琅的師弟妹,那些人就算是,肯定也和宮主關係不好,不然哪會有當年殷九被逐師門的事。
在多重壓力下,蘇蘇沒有選擇糰子提議的那些什麼“愛慕”、“喜歡”之類的。
“師姐不是那樣的。”蘇蘇默默地說:“她好像不會傾心任何一個人。”
糰子堅持己見,語重心長勸道:“可是,現在殷九又不在這。不管是不是假的,說些對方愛聽的話才最重要。”
“祝瀾之也是這樣的嗎。”她忽然問:“一直強調對我好,真假無所謂,因為他知道我喜歡他,可以為他做很多事。”
萬萬沒想到蘇蘇轉到這個方向上,糰子直接卡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