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昊陽知道再無挽回的餘地,只得說,“孫律師,我會配合的。”
他扶著近似雙目失明的陸婉怡出來,不想警局門口卻被媒體圍了個水洩不通。
見兩人出來,記者們一窩蜂全湧了上來,對著兩人不停地拍照,更有人把話筒伸到兩人面前。
“顧董事長,請說顧太太持刀行兇,威脅債主,能詳細說明一下事情的經過嗎?”
“顧太太受過高等教育,債務糾紛大可用法律來解決,怎麼會想到用如此粗暴的方式來解決問題呢?其間,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顧太太現在的健康狀況似乎不太好,好像視力有點問題,能告之原因嗎?”
……
各種刁鑽古怪的問題讓顧昊陽無法回答,幸好這是在警局門口,在警員的協助下,兩人才突出重圍,順利上車,疾駛而去。
陸婉怡被防狼噴劑傷得不輕,兩人來到醫院,醫生建議住院治療。
顧昊陽囊中羞澀,眼見明天要搬家,哪裡都要錢,怎麼可能把錢花在醫院。因此,只清洗了了眼睛,拿了些消炎花,就帶著陸婉儀離開了醫院。
陸婉怡知道自已闖了大禍,一路上都默不作聲,半響,才怯生生地用沙啞的聲音說,“老公,事情弄成這樣,我也不想。我原本是想替你分憂來著,誰知道夏天歌居然敢用防狼噴劑來害我。”
顧昊陽恨得咬牙切齒,“天底下竟有你這樣愚蠢的女人,我早告訴過你,你不是夏天歌的對手,你偏要以卵擊石。事情原本還沒到完全絕望的程度,這下好了,你借錢不還,居然敢持刀威脅債主。那些媒體記者來得這麼快,肯定是夏天歌的安排。這事被媒體一渲染,我都恨不得撒泡尿把自已淹死。”
陸婉怡的視線已經恢復了一大半,只是眼睛還在不停地流淚,見丈夫這麼說,不禁十分委屈。
“你要是有能耐,我倒樂得在家享清閒。可你不是已經束手無策了嗎?我知道你去找墨孤羽沒用,所以,才想到去找夏天歌,希望能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讓她不要收走股權和房產。”
“拿著刀卻跟人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虧你說得出來。”
“那不是後來被夏天歌逼得沒辦法了嗎。你自已仔細想想,你每一次有事,我哪一回沒有衝鋒陷陣,替你出頭。”
“你那一次出頭不是把事情弄得更不可收拾,我真懷疑我是上輩子欠了你的債,你這世是來討債的。”顧昊陽怨恨地看了陸婉怡一眼,他再一次強烈地意識到,身邊的這個女人,簡直是個災星。如果不是她,自已何至於走到這種山窮水盡的地步。
他已經出離憤怒了,“你只要不幫倒忙,我就謝天謝地了。”
兩人回到家裡,已是半夜,別墅裡早已寂靜無聲,很顯然,所有人都睡下了。
顧昊陽本想今天晚上就告訴父母和妹妹,讓他們明天就回老家,見此情形,他改變了主意。讓他們在這棟別墅裡再安生地睡最後一晚吧,天大的事,也等明天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