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董有點詫異,“董事長什麼時候立的遺囑,我們怎麼不知道。”
“林叔,我父親所有事情你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嗎?”
“我不敢保證董事長所有事情我都知道,但我跟董事長年輕的時候一起創業,幾十年的老夥計了,早已無話不談。我前幾天還在勸他考慮自已的身後事,但他卻說自已還要再想想。這才幾天時間,遺囑就已經立好,我不能不感到奇怪。”
夏保赫冷冷地說,“還是請孫律師來公佈遺囑吧。”
他一眼瞥見張主任站在幾個董事身邊,知道這些人都是張主任通知來的,不禁勃然大怒。
“張主任,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打孫律師電話。”
張主任看了一眼林董,見他沒有異議,這才撥通了孫華的電話,“孫律師,請你現在到公司會議室來一趟。”
孫華見各種群和貼吧都在傳夏北巖和夏天歌出車禍的訊息,心裡暗叫糟糕,他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他十分不解,他不是已經向夏天歌提出預警了嗎,怎麼還會出這種事情?憑直覺他就知道,這次車禍肯定不是意外,而是人為製造。但光憑自已手裡的錄音不光定不了夏保赫的罪,反而會引來殺身之禍。夏天歌一死,夏北巖諾大的家產,就只能落到夏保赫手裡了。天竟難違,自已不過一律師,只能明則保身了。
這麼快就接到張主任的電話,卻是他沒有想到的。他遲疑了一下,決定暫時迴避,“對不起張主任,我現在辦一個案子,暫時來不了,我明天再來公司好嗎?”
張主任捂住電話說,“孫律師說,要明天才能來公司,怎麼辦?”
夏保赫心裡暗罵孫華老狐狸,嘴裡卻說,“那就明天吧。”
林董生氣地把拐榻在地上柱了幾下,“在董事會做出決議以前,任何人都不許幹攏公司正常的工作秩序。”
他指著夏保赫說,“叫你的人馬上散了,否則,我馬上報警。”
夏保赫知道這倔老頭一向說一不二,跟他父親一個性子,只得說,“你們先回去工作,等候通知。”
好好一場戲就讓一幫老傢伙攪散了,夏保赫更生氣孫華在關鍵時刻掉鏈子。他惡狠狠地瞪了張主任一眼,一聲不吭地離開了。
他壓根就不相信孫華真的在外辦案子,因此,他也不打電話事先通知,徑直就來到孫華的律師事務所。不顧接待小姐的阻攔,闖進孫華的辦公室。
孫華果然坐在辦公桌前,見到夏保赫一點也不意外,“我就知道你等不及會找到這裡來。”
夏保赫直言逼問,“張主任打電話通知你去公司,你為什麼撒謊說你在辦案子?”
“我知道張主任為什麼要我去公司,是你要我現在就出示那份假遺囑吧?”
“現在遺囑的真假已經不會再有人追究,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我並沒有什麼不放心。”孫華心裡一陣冷笑,卻和顏悅色地說,“夏董事長是今天早上才出的事吧,現在才過去幾個小時,所有程式都還沒有啟動,我這個律師就急吼吼地上場,不太合適吧。”
夏保赫哪裡懂得這些,頓時煩燥起來,“這事明擺著,還需要啟動什麼程式,莫不是你故意刁難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