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放鬆精神,雲天摸出一根菸,也不急著點上,先叼到了嘴裡,咧著嘴說話:“別看現在淪落風塵,她祖上可闊了,是滿人,索綽羅氏,出過好幾個貴妃。”
說著無意聽者有心,王旭要找的東西也與皇室有千絲萬縷的聯絡,一個滿洲望族的後人,她的保險櫃裡會藏些什麼?
王旭迫不及待想知道。
“她剛剛死了。”,雲天擺弄起保險櫃,嘴裡唸唸有詞:“遺體運不回去,那我至少要把這裡面的東西帶走,讓她九泉之下可以閉眼。”
雲天無聲地看了王旭一眼,眼神交匯處,兩人都猜到了一點對方的心思,只是一個心懷鬼胎,另一個不敢妄動,關係處在微妙的平衡當中,所以誰也沒有點破。
“老款的密碼一般都是純數字,或者純字母。”,雲天點著了煙,猛吸幾口,把菸灰撣到地上。
幾秒鐘後,他自己乾笑了一聲:“如果要一個個試,得試到猴年馬月去不可,說了也是白說。”
手上沒有趁手的兵器,強行破壞基本沒戲,雲天把煙抽完,菸頭扔了:“實在不行,就連著箱子一起帶走。”
王旭靜坐在原地,託下巴作沉思狀。
雲天不抱希望地問:“哥,你有招嗎?”
王旭目視前方,慢悠悠地開了金口:“既然是舊相識,除了這個保險櫃之外,她有沒有留給你其他遺物?”
雲天一拍大腿:“日,還真有。”
他馬上挪動保險櫃,讓密碼盤正對自己,摸出索紅珠的鳳頭牌,將一大一小兩件遺物並排放好,試圖找出其中的關聯來。
王旭把木牌翻到另一面,發現上面的詩句以後,饒有興趣地讀了一遍:“想不到女人也有這樣的雅興。”
“蘭花門跟你常去的夜總會不一樣。”,他拉下臉,從王旭手裡奪走木牌,端端正正擺在地上,指著上面的鳳凰說,“蘭花門的姑娘也不是妖豔賤貨,這塊鳳牌一旦掛出來,明眼人看了,都要給裡面的女人三分禮遇,不會玩得太過火。”
王旭:“說來說去,不都是下海嗎?”
雲天恨不得翻白眼,把自己在仙門惡補的知識告訴狗頭軍師:“那也是有組織有紀律的下海,在江湖漂泊,賣身就夠苦的了,要是一點尊嚴都沒有,還不如找根繩子吊死。”
“有什麼意義嗎?或者說,尊嚴有意義嗎?”
雲天腦門的青筋一跳,抬眼藉著微弱燈火打量王旭,他的神情一瞬間變得無比薄涼,像南方陰冷的冬天,溼氣無孔不入,恨不得鑽到你的骨子裡去。
這種冷彷彿形成實體,雲天真的覺得腰上涼絲絲的,微一忖度才反應過來,原來是早上出門時順手帶在身上的針劑,這支純度極高的毒藥是用來對付段明月的,足足五毫升的量,殺死一隻老虎都綽綽有餘。
這場對峙註定沒有結果,王旭舒了一口氣,主動退出戰局:“好吧,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