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清醒得差不多了,撐著身體坐起來,吸吸鼻子:“我怎麼聞見一股油煙味兒?”
“樓上是家炎夏餐館,我在這裡打工,老闆人好,勻出地下室給我住,不收房租。”,莫倩倩把大白兔放進籠子裡。
雲天順著她的腳步看去,看到架子上排列的著十幾只兔籠,這種動物味道大,不過她收拾得乾淨,也沒什麼異味。
右邊是一扇矮窗,雲天看見才想起來,他們第一次見面就是在外面那條巷子。
環境並不陌生,雲天總算鬆了一口氣,簡單活動筋骨,覺得身上沒什麼大礙了,掀開被子麻利地下床。
莫倩倩:“哎!那麼快就要走?”
“我得回去了。”,雲天搖搖晃晃地走到窗邊,一個蓄力翻上窗臺。
剛收到張盈盈的越洋簡訊,段明月聽見風聲,已經連夜返回上京,獵物跑了,獵人留下來也是無用。
“我們還會見面嗎?”,莫倩倩在他身後問。
雲天嗤笑:“小孩兒,好好學習,別想這些有的沒的。”
他爬進巷子,剛想走,覺得不太放心,又蹲下來對莫倩倩道:“此地野兔肆虐成災,城市裡全部禁止飼養寵物兔,但你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變出兔子…他們看見的,到底是什麼?”
男孩露出一個惡作劇被發現的表情:“他們看到的是白鴿。”
瞞天過海指鹿為馬,比起擺在明面上的戲法,看不見的,才是最考驗功夫的,擱在從前,茶館裡百來號人,要把這些人一一騙過可真不容易,只要有一個人看出來,這場戲法就算是演砸了。
“除了我爸,你是第一個發現我失誤的人。”,莫倩倩說。
雲天大笑:“讀書人有讀書人的智慧,下九流有下九流的精明。”
“我會記住你的!”,莫倩倩探出窗外,對著雲天的背影喊。
而云天寵辱不驚:“不用記住我,我本來就是個傳說。”
他走在滿城陽光裡,這個城市的紫外線太囂張,刺激得眼睛不斷流淚,拉上兜帽後才有所緩解。
雲天這才想起,自己已經太久,太久沒有見過白天。
一縷香氣飄散在空氣中,前調像空山新雨,尾調是櫻桃芍藥,是暖香,但沒市面上香水的諂媚。
女孩笑靨如花,她這樣說著,纖瘦的雙手插在男人髮間緩緩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