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他神色一喜,朝王旭比了個口型。
雲天把鉤子收了回來,疊好軍刀:“這鎖還是好的,一會兒走的時候我再反鎖上就行。”
“看不出來你還會這門手藝。”,
“這都是後天學的”,雲天正經八百地吹噓道。
他邊說邊推開了門,因而沒有看到王旭的表情。
門剛開了一條縫,菸草的臭味就撲面而來,燻得雲天這樣的抽菸人士都覺得不舒服,他咳咳咳了兩聲,躡手躡腳踏進了收發室。
“替我把門兒,我進去看看。”
王旭比了個OK的手勢。
他閒著無聊,四處看風景,不遠處佇立著一座白塔,塔身上爬滿了爬山虎,可惜三九天裡都枯萎了,只剩下光禿禿的攀援莖,橫陳交錯。
關於白塔,這裡面還有個無人不曉的傳說。
五年前,有一個高三男生從白塔頂端跳下,當場死亡,因男生住校,家長把責任都歸咎於學校管理不善,打了多場官司,十九中賠了一大筆錢才算有個了結。無憂
學生長日無聊,經常把這件陳年舊案拿出來談論,還有膽子大的,孤身爬上早已廢棄無人的白塔,還說塔頂有一架三角鋼琴,淡藍色的牆壁上,用噴漆塗滿了“JUMP”的字眼。
也不知這些話幾分真幾分假。王旭站在收發室門邊,他的視力在晚上要差一些,對著白塔看久了,只能看出一根乳白色的柱子和枯黃的藤蔓,外人風傳十九中的白塔陰森可怖,託了夜盲的福,他一點兒也感受不到。
他看了看手上的腕錶,輕輕叩門:“保安整點要來巡邏,你抓緊。”
“還有五分鐘,你趕著去投胎呢?”
雲天不屑,把收發室內的抽屜挨個兒拉開,檢查裡面有沒有貓膩,連開了好幾個都沒有什麼收穫,桌上的茶杯,漏油的圓珠筆,玻璃板下壓的老照片,還有堆在牆角的新華晚報。
雲天看著這些東西,再回憶收發室大爺蒼老的聲音,也覺得並沒有什麼不妥。
他困惑起來,隨意往後一靠,脊背忽然撞到一樣尖銳的東西。
原來是木頭書架在搗鬼,雲天後知後覺地站直,往上看去,發現架子上擺滿了資料夾。
這些資料夾每個都是黑色的,邊緣有不同程度的磨損,被撐得格外厚重,看來裡面夾的資料不少。
還貼了標籤,分別是“高一”,“高二”和“高三”,第四個沒有任何標記。
雲天拿下一本翻開來看,第一個映入眼簾的男孩就讓他覺得眼熟,再一回憶,可不就是在操場上碰見的渾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