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長刀投入雲天掌心,他接住刀,在空中轉了一圈,褪下刀鞘,穩穩拿在手中。
長袖下露出一寸雪白的面板,雲天勒停駿馬,用雙指一抹刀身,擦去上面薄薄的灰塵。
刀上所刻,“須臾”二字。
刀光似雪,人也似雪。
和平小區三棟,1702。
王旭出遠門了,臨走前把鑰匙給了陸一葦,拜託他照料陽臺上的盆栽。
“1702”四個數字已被歲月磨得斑駁不清,鮮少有人留意,陸一葦擦掉額頭上的汗水,開門進屋。
“他住得不遠,和平小區三棟1702,房子很大,我還買了一張雙人床,沒睡過幾次嘞。”
傅陽和簡逢君曾經是一對,感情好到了同居的地步,後來傅陽出事,被毒壞了嗓子,人也變得瘋瘋傻傻,還沒查出兇手,簡逢君就如同人間蒸發一般消失了,房子的主人換成了王旭,更詭異的是,連這個“王旭”也是冒名頂替的,大夏中文網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陸一葦從沒有意識到,他生活的世界是如此複雜。
說來也奇怪,王旭最近突然不愛收拾屋子了,參考書看完就扔在地上,花花綠綠得鋪滿了半個客廳。
廚房的垃圾袋裡裝滿了豆奶包裝盒,按數量看,王旭最近應該是把豆奶當成水喝了。
陸一葦也搞不懂他到底想幹什麼,隨便撿了一個紙盒,裝滿水,渾渾噩噩地上了陽臺。
新鮮空氣湧進口鼻,陸一葦用力抽了抽鼻子,然後低頭一看,頓時愣住了。
一股勁風襲來,他腦後一痛,眼前的世界飛快旋轉,最後歸為黑暗。在意識清醒的最後一秒,陸一葦才記起,王旭家根本沒有種過盆栽。
在櫻花國,象頭神犍尼薩被視作夫婦圓滿之神。
象頭面具已經全部完成了,點上眼睛以後,它看上去終於少了幾分邪氣,有些吉祥如意的意思了,陸一葦睜開眼睛時,這隻色彩斑斕的面具正在他面前晃盪,他也沒多想,一巴掌拍了上去——
“嘶…疼!”,戴著面具的男人連連喊痛。
“我也很痛啊。”,陸一葦摸摸腫脹的後腦勺。
男人坐回椅子:“你還年輕,挨一下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