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雪線之下的時候,大家對言語交流的行為都已經表現得極為剋制了,更別說海拔來到雪線之上之後了。
甚至在到達北坳冰壁底部之前相當長的一段路程,整個隊伍基本上都是靜音前行的。
但這時候蕭寧居然在這哼歌!
這就是為啥錢楨緊張的原因了。
此時此刻,其他人都大氣不敢喘小心翼翼攀爬北坳冰壁。
但你蕭寧手腳並用硬往冰壁上莽的動作不僅和“小心翼翼”沾不上邊,伱甚至還一邊往上衝一邊瞎哼哼。
“蕭師弟!你不怕雪崩,我怕啊!”
心裡急死了的錢楨,卻只能乾著急,哪怕勸蕭寧噤聲的話已經到了嘴邊,也硬是被他咽回了肚裡。
原因也很簡單。
“如果我這時候提醒蕭師弟講話的話……”
“會不會引起雪崩啊?”
“可如果不提醒蕭師弟的話……”
“待會兒真雪崩了怎麼辦?”
錢楨趴在蕭寧的背上,一邊聽著聲音很小的哼唧版《怒放的生命》,一邊陷入複雜的思索之中。
琢磨了十來分鐘後,錢楨咬了咬牙,在腦中否決出聲提醒蕭寧的想法。
“就算蕭師弟擱這瞎哼哼會引發雪崩,但特麼跟我有啥關係。”
“出發之前他就說了這一趟他有事都不會讓我有事,所以就算是雪崩了,以蕭師弟這種畜生牲口變態的身體素質,帶我逃出生天順便帶我裝逼帶我飛應該也不是難事。”
“他都不怕。”
“我怕個球啊!”
想到這裡的錢楨剛剛生出準備和蕭寧一起面對雪崩的勇氣,很快就又陷入了猶豫。
“我倆不怕,可後邊的人呢?”
錢楨下意識回頭一看,發現剛剛還在身後十來個身位位置能瞥到的尹峰,這會兒已經被甩得很遠很遠,整個登山團隊的大部隊已經徹底跟他們脫節了。
他虛眯著眼睛,猶豫更甚。
“蕭師弟那麼強,帶著我跑路興許沒問題,但其他人……”
“怕是都得被埋了吧?”
想到這些後,心下一陣後怕的錢楨下意識準備出聲提醒蕭寧,卻又忍住了。
“他哼也哼了一會兒了,這雪崩也沒來啊!”
“別特麼他哼半天屁事沒有,我一開口直接就雪崩了好吧。”
“他頭盔上可還有直播鏡頭在拍著……如果真雪崩了,那觀眾肯定認定是我搞出來的啊!”
“搞出一個雪崩把紅牛團隊集體活埋的話,那哥們別說是演藝生涯到頭了,這輩子怕是也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