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佩蘭捏著手指,不知該如何開口。
長密的睫毛在她下眼瞼投下了玫瑰色的陰影,她就這樣靜靜坐著。
李純寶耐心不錯,問道:“該不會是因為生孩子的事情吵了一架吧?”
王佩蘭怔了怔,才抬頭看著人:“寶姐姐,你怎的知道?”
“今晚不就說了這個話題嗎?”李純寶說道,“你們兩人的意見就不一樣了。”
這倒是不難猜。
王佩蘭臉頰微微泛紅,道:“的確是因此爭執的,我是想著,稷兒都快一歲了,我也能再生一胎了。可是殿下……並不願意,他一直覺得有稷兒就足夠了。”
兩人的想法有不同,李純寶並不奇怪。
但她還是脫口而出:“又生一胎?你是把自己當成老母豬嗎?”
王佩蘭面色有點尷尬。
李純寶一臉歉意,嘆息道:“我沒惡意,只是女子就算要生二胎,也要休養個兩三年,你不用著急,說什麼三年抱兩,你都當屁話就是了。”
王佩蘭點點頭:“我沒生氣,其實我沒想著又要懷,只是想與殿下商量一二,沒想到他一聽,根本就不肯商量。”
“阿禹多好啊,他是為了你著想,你是真的喜歡孩子,還是說,就是想為皇家開枝散葉?”李純寶問道。
王佩蘭還是固執的:“為人媳婦,我又是太子妃,不該如此嗎?殿下已經不肯納人了,他為我做到了這份上,我自然也要為他做點事兒,不讓他為難。”
只要她多生幾個孩子,就能堵住那些大臣的嘴了。
李純寶揉了揉額頭,覺得有點頭疼。
果然,王佩蘭到底是封建社會的官小姐,對這事兒耳濡目染,早已根深蒂固,想要改變是不大容易的了。
“他都不覺得為難,為何你覺得為難?”李純寶說道,“首先,你是自己,然後才是妻子,再是母親,你得考慮了自己喜惡,才去做一件事,而不是看別人的臉色,或者聽了別人的話,才想去做那件事情。”
“可自古以來……”
“在別人家是自古以來,可在我們家沒有這個說法。來日你就算不樂意與阿禹過下去了,想跟他和離,我們都不會阻攔半分,因為這是你的決定,這是你王佩蘭自己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