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允她回鄉了?”
片刻後,珍珠端了熱茶進來,邊說邊將顧無雙手邊已經有些涼了的舊茶換掉。
“怎麼,你家也來人接你了?”顧無雙接過茶水斜了珍珠一眼,道:“此前便說家裡母親身子不好,現下這都又過了幾個月了,也難怪她家裡人著急了。”
說著,顧無雙不自覺暗歎了聲,道:“也確是我的不好,這一兩年就沒怎麼……”
“夫人!”
眼見顧無雙越說越是消沉,珍珠不由立時喚了一聲:“這怎麼能怪您了。”
說著,珍珠放下手中的活計直接到了顧無雙跟前,認真道:“且不說我等原就是您的婢女,單說琥珀,不是婢子背後說她是非,她近來也確是不像話了些。”
“還有她那性子……”
珍珠邊說邊直搖頭:“以前您總說婢子不如她細心,可現下呢,這都臘月裡了,她又不是不知道您最是畏冷,可這屋子裡的火盆子她什麼時候點過一回?”
“別說火盆子了,便是火炭沒了她不知道。”
“還有今年的冬衣……”
“好了。”顧無雙略顯不滿地橫了珍珠一眼:“還說不是說人是非?你這巴巴的就沒見有一句好的。”
說著,顧無雙自顧起身去了妝臺前坐下。
珍珠在旁跟著,見狀連忙替顧無雙卸了簪子篦頭。
“婢子就是看不慣她那個樣子,說好聽了叫嫻靜,可說白了不就是扭捏麼?”
想什麼要什麼從來不肯直說,仿似合該你欠了她的一般。
“對了,您可能還不知道,她家裡好像給她說了門親事,聽門房說好像還是跟她一個村子裡的,只是那家人好像有些不好相與……”
“此事當真?”顧無雙聞言頓時皺眉:“怎麼方才沒聽她提起過?”
“所以說她扭捏啊。”
珍珠聞言立時翻了個白眼:“明明不想回去嫁人卻偏生不肯自己說出來,您說難不成她說了您還不允她麼?”
“你呀……”
顧無雙失笑:“我算是聽出來了,你這哪是什麼是非,分明是拐著彎來替她求情來了。”
“沒有的事。”珍珠跟著笑了出來,可嘴上卻是沒有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