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則隨著那出宮的人群,四處張望著,心下一想,也不知爹爹在哪裡等著我呢?卻一個轉頭,身旁平白無故多出來一個人,他並肩與我走著,我則習慣性地望向他側顏的下顎輪廓。
怔了一會兒,開口道。
“時境遷,你個登徒子!”
他眸內惑疑一閃而過,眉頭微蹙,“你說什麼?”
“腰間的荷包戴得可自在?”我昂首反問。
“不錯。”他凝著我,神色淡然。
“不錯你就戴著吧!”我一個急步,將他落在後面。
片刻間他又站在與我同肩的位置,低垂著眉眼,“為何生氣?”
我腳下一頓,望著他那清亮雙眸,“這荷包可是你撿的?”
“是撿的。”他倒是先行了一步,換我在後面追他,“又能怎樣?”
“撿的你也戴?”我氣極,又追不上他步伐。
“這不是給我的嗎?”他抬了抬雙眉,唇角似閃過一絲笑意,卻依舊淺薄開口。
“是給你的沒錯。”我嘟囔,但問題是,問題是你這個行為,甚是不妥!
他自顧自走著,我喘著粗氣小跑跟著他,“時境遷,虧得你這次撿到的是郡主送你的荷包,你這是撿到大便宜了你曉得誒....”
他一個停步,轉身,我一頭差點兒撞到他胸前,幸虧緊急剎住步伐。
“你說什麼,郡主的荷包?”他沉聲言語,盯著我極為嚴肅。
“昨日郡主託我給你的荷包,我這一個不留心給弄丟了,誰知道竟讓你給撿到了,罷了罷了,也算是物歸原主了。”
我自覺我此番解釋可是十分誠心誠意,可誰料那登徒子嘴裡冷冷地吐出來兩個字,“無用。”接下來的行為更是令我啞然,他竟將那紫蘭荷包從腰間扯了下來,放在我手中。
“喂!時境遷!”我拿著荷包,迎上去拽住他的胳膊,“你方才明明喜歡得很,怎突然就不戴了?你逗我玩呢?”
“你非要一個理由?”他停下腳步,似要將我看穿一般。
“對!”你得給我理由,要不然我怎麼跟人家東寧郡主交代,你先前明明戴的好好的,人家也都瞧見了,如今說不戴就不戴,叫我這個中間人該如何是好。
“因為我以為那你給我的。”他眸內澄清如水,皆是我的影子。
我腦袋一嗡,面上一陣熾熱,心中也糾擰不已,小娃娃,你莫要說這樣的話,莫要再說!
轉瞬我回神一望,那玄衣身影早已離我而去,我輕呼一口似梗在心頭的久久之氣,連忙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