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又問道:“那柳月道長什麼時候回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他!”小道士說:“柳月師伯說了,官印山的事情他已知曉,讓我轉告你儘管放心,他已經算出你的爺爺暫時無礙,官印山的事情等他忙完眼前的事自會處理的。”
吳憂想,既然這柳月道長這麼神通廣大,他說爺爺無礙那多半是真的,可是爺爺現在在哪呢?吳憂覺得,自己還是得見到柳月道長,當面說清楚一些事情才行。
這個時候,小道士又接著說道:“師伯說,如果吳憂施主不放心,非要和他見面的話,可以在青爐觀暫住幾日,不過他具體幾時能回來就不一定了。”
吳憂當然不傻,這句話明顯是不願意和他見面的意思,吳憂覺得這柳月道長既然都能把所有事情算出來,肯定是有打算的,如果真不想見自己,強求反而不好。如果對方真不打算見自己,自己就住在別人的眼皮子底下,想躲著他就更容易了。於是吳憂連山門都沒進,就直接告辭了。
吳憂不知道,他剛走,那個小道士便從背後拿出了一封信和一張照片,照片上的人竟然就是吳憂。
下山以後,陽光又變得十分刺眼,吳憂只好把眼鏡戴上,打車回了住處。
吳憂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去做什麼,他拉上窗簾,躺在陰暗的房間裡胡思亂想著,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睡夢中,他聽到有人在呼喊他,還是個女人的聲音。聲音輕柔而空洞地一遍遍在他的耳邊呼喚,吳憂似睡非睡地睜開眼睛,朦朧中他看到一個穿著大紅衣服的女人就站在他的床前。
女人的模樣看不清,但是臉看上去很白。吳憂想開口問她是誰,卻發不出任何聲音,然後這個女人身體慢慢前傾,向床上的吳憂飄了過來。她就像是一件沒有任何重量的衣服一樣,飄飄忽忽,越靠越近,最後趴在了吳憂的身上。
吳憂想動卻動不了,一種被人勒住喉嚨的窒息感猛然襲來,他這才發覺,自己是被鬼壓床了!
吳憂努力想讓自己動一動,因為爺爺說過,如果睡覺遇到鬼壓床的話,只要讓身體稍微動一下,就能馬上從中清醒過來。但是試了幾次,吳憂卻發現,他身上越想用力,窒息的感覺就越強烈。
紅衣女人爬在他身上,把臉埋在他的脖頸處,吳憂不能動只能用餘光看到女人及腰的黑髮和紅色的裙襬。這個時候吳憂覺得自己應該冷靜下來,調勻氣息,他在意識裡不斷地告知自己,這就是一個夢,一個夢而已。
慢慢的,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暗示起了作用,吳憂的呼吸變得暢通了一些,只是鬼壓床的感覺還在,自己的身體依然不能動。
就在吳憂束手無策的時候,那個女人突然抬起頭,張開嘴露出了雪白尖利的獠牙,吳憂在這一瞬間將她的模樣看的清清楚楚,雖然露出獠牙的女人變得十分猙獰,卻也沒有掩蓋住她的美貌。
可是還沒等吳憂再仔細看女人的模樣,她就迅速低頭咬向了吳憂的脖子,吳憂感覺脖子一涼,猛然驚醒!汗水浸透了衣服,吳憂坐在床上喘著粗氣,全身發麻,雙腿無力,像是剛剛做了一場超級劇烈的運動。
那個紅衣女人不見了,剛才的一切就像是做了一場夢一樣。吳憂緩了很久,起身走進衛生間洗了把臉。他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面色有些蒼白,當看到脖子的時候,吳憂後脊背猛然一涼,因為在他脖子右側赫然出現了四個很深的牙印,就像被犬牙咬過一樣,只不過沒有咬破而已。
吳憂這才明白,剛才發生的一切根本就不是夢,他想起了在官印山上遭遇的那個紅衣女屍。
從他進入棺室被咬之後,吳憂就感覺到了自己的變化。而且中了屍毒之後無緣無故的痊癒,他也知道沒那麼簡單。那個紅衣服的女人,就是穿戴著鳳冠霞帔的女屍,雖然在棺室沒看清,但是吳憂知道就是她,她活了,咬了自己一口,沒有追過來,然後現在又來鬼壓床,她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是殭屍,還是惡鬼?
天已經黑了,房間裡沒有鐘錶,吳憂也沒有手機,所以他不知道現在是幾點。他只知道現在自己的肚子很餓,需要出門買點東西吃。
走到大街上,看著道路兩旁霓虹閃爍人來人往,街邊都是做生意的小販,吳憂感覺現在比白天還要熱鬧。可能是夜裡沒有刺眼陽光的原因,吳憂感覺心情舒暢了很多,甚至還有些興奮。
街邊最多的就是小吃攤,吳憂看到什麼都想吃,他一路走一路買一路吃,不知不覺地走到了一間酒吧門口。
這時,吳憂看到有三個男人正拖著一個女孩走出酒吧。女孩像是喝醉了,偶爾想反抗卻一副無力的樣子,任由三個男人往門口的一輛車上拖拽。
吳憂喊了一聲:“住手!你們想幹什麼?”其中一個男的指著吳憂恐嚇道:“小子,別多管閒事,小心我弄死你!”
見那人兇狠的表情,吳憂更加斷定這幾個人是在圖謀不軌,不過他從小跟爺爺習武,在村子裡打架沒人能打得過他,所以他根本不害怕對方的恐嚇,走上前厲聲呵斥道:“放開那個女孩,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