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聽聞山兄是王爺第一器重之人,文韜武略,無一不精,怎麼今日大家把酒鬥詩,酒過三巡山兄卻還是一字不出,莫非是看不起我等?”
“昨夜王爺又宿在山先生那兒了?哎呀,我剛進王府時聽溫姐姐說,王爺一個月裡有半個月是宿在山先生的棲月齋,我還不信,如今看來,倒是不能不信了。”
“在下惶恐,王爺昨夜喝醉了,吐了一身,外頭風大,恐傷了王爺貴體,所以才讓王爺在棲月齋過夜,絕非夫人所想的那樣。”
“我想的那樣?我想的哪樣,先生竟是知道不成?也難怪,先生善察人心,連王爺的肚腸都如數家珍,妾身這樣的小人物,先生自然更是看一眼就明白了。”
“……”
“先生伺候得王爺這樣好,我看我們這些側妃加起來也比不得先生一半,倒真成了擺設呢。”
“夫人說笑了,王爺是極喜歡夫人的,昨夜王爺喝醉了酒,夢中還在喚夫人的名字,只是夜深露重,在下怕打擾了夫人休息,不敢去請夫人。”
“是嗎?王爺夢中喚妾身的名字,先生又是怎麼知道的?”
“……”
“罷了罷了,王爺有沒有在夢中喚我,我是不知道了,先生也不必說來哄我開心,倒是有一樁,我須得告訴先生。”
“夫人請講。”
“王爺前些日子宿在我那兒,半夜裡發夢,倒是喊著先生的名字。”
“……”
“先生這欲擒故縱的手段,妹妹我真是得好好學學。”
“符之,今日是你生辰,本王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就在異寶齋給你買了個扇墜子,瓔珞是石青色的,配你的扇子卻是正好,不知你……喜不喜歡?”
“王爺送的,我當然喜歡,只是太過貴重,我若是掛在扇子上,時時得擔心磕碰到,反而不敢用扇子了,還是尋個盒子收起來比較好。”
“也算不上是什麼貴重的東西,本王給你你就用著,本王不能時時陪著你,便讓這扇墜……代替本王……”
“符之?”
“符之,為何突然不說話了,是不是本王又說錯了什麼?”
“符之!”
“王爺,從我住進函香館到現在,我們相識也有三年了,王爺究竟要把這啞謎打到何時去?還是說王爺覺得只要自己開心就好,我盡日裡遭人怎樣的冷眼和譏嘲,王爺只要看不見聽不到,就可以當沒有發生過?”
“符之,本王不是那個意思……”
“王爺當年雪中送炭,自是恩重如山,但我不希望這些年的委屈全都是白受了!王爺若是早就膩味了,只差不好打發我走,山簡不是不識趣的人,明天一早……不,現在就可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