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衝口而出:“酒逢知己千杯少!”
他居然異口同聲地念:“人生難得一知己。”
我們同時開口同時閉口,同時轉頭看向對方,一時大眼瞪小眼。
“哈哈哈!”下一秒,我快樂地拍著膝蓋大笑,把酒壺遞給他。他接過,仰頭一口,再遞給我,定定地看著我喝酒的模樣,聲音清淺裡有濃郁的曖昧不明:“山有木兮木有枝。”
“在下敬服,你這什麼西啊知啊的詩厲害,小生不知啊!”眼前的一切開始泛著粼粼波紋,我知道這是要醉過去了,“莫離,莫離,我要睡覺了,帶我回去……”
莫離應該扶住我了,在她的懷抱裡,頭好暈,眼睛睜不開了。卻無法控制自己的心潮沸騰詩興大發,由衷感謝小學語文老師啊!他說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做來也會吟,真是太他姑奶奶的精闢啊!現在我便是出口成章啊:
“青梅煮酒,論英雄……”
“常記~溪亭日暮,沉醉~不知歸路,”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七王爺僵硬的看著靠著自己肩膀,嘴裡不停地胡言亂語的小女孩兒,涼薄的眼神裡出現有生以來的第一次火焰般的熱烈。
雪色柔潤的光芒裡,她不施粉黛的小臉稚氣未脫,醉酒後更顯得唇紅齒白,精緻美好。她是如此的特殊,特殊得令自己見過第一眼便無法離開。人生沒得選擇,自己一出生便必須接受暗無天日荊棘遍地,每活一天都需以命相博。如今有了她,來這世間所受的一切苦難便都是值得。
看著嬌嫩的她沉沉醉去,他輕緩地擁她入懷,小心翼翼一如得到了最易碎的絕世瑰寶:“山有木兮木有枝,你不知道我便告訴你,下一句是,心悅君兮君不知。”
一大清早的,又被莫離給推醒,我頂著一肚子的起床氣,邁出睡房在茶廳裡看到爺爺慈祥的笑臉,便統統消失不見了:“爺爺,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今天要帶萱兒去騎馬嗎?”
爺爺呵呵地笑著,愛暱地揉揉我的額頭:“不,今天不騎馬。萱兒回答爺爺,你,準備好嫁人了嗎?”
“什麼?!”我頓時陷入凌亂中,開什麼玩笑,嫁人這種事情與我風馬牛不相及,完全不在我的考慮之中:“什麼意思啊,爺爺?”
“你是我最喜歡的孩子,爺爺絕對不會委屈你做你不喜歡的事情。”爺爺問的認真嚴肅:
“萱兒,想不想當王妃?”
“爺爺,萱兒只想嫁給喜歡的人,”我把眼一閉,就當我現在是爺爺的乖孫女好了,那就說出女孩子自己的想法吧,“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