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以前,每當您這樣看著我的時候,我的心裡總是極其的忐忑恐慌。”寶王爺居高臨下直視皇帝的眼睛,“今時,不同往日了!”
“來人!”
“來人!”
寶王爺和皇帝同時出聲。
一身烏黑綢緞鑲金邊的暗衛,瞬間如潮水般湧出,從凌霄殿屋頂上落下,從龍椅屏風後衝出,把寶王爺與皇帝團團圍住。
亮晃晃的利刃頂在寶王爺喉頭一寸,皇帝伸手接過從寶王爺身上搜出的麒麟符和硃紅筆跡的退位詔書,淡淡地說:“焄兒,為父給過你機會了。”
“父皇,您不要以為,就憑這幾個人的保衛就無恙了,”寶王爺一聲冷笑,“城門一破,您跑得掉嗎?”
“熙兒,出來吧,”皇帝不再看軒轅焄一眼,渾身乏力地攤坐在龍椅上。
“父皇。”軒轅熙長身玉立,從龍椅後的地道走出來,身後,跟著一個嬌俏婀娜的身影。
“蕭萱!你沒死!?”軒轅焄頓時如見鬼般大喊,“你根本沒有中毒!?”
“中毒了啊!”蕭萱俏麗如春花爛漫的笑靨,落入軒轅焄眼裡異常猙獰,“後來解了。但也要接著裝啊!我快要死了,才能引你這隻呆頭鵝上鉤啊!”
軒轅焄惡狠狠地瞪著蕭萱,彷彿要一口吞噬而去似的,蕭萱毫不弱勢,也惡狠狠地回瞪。此時殿門大開,一身黃金盔甲的紫禁御衛,在看到皇帝一揚手裡的麒麟符,頓時全部跪下,金晃晃一片。
軒轅焄視線掃了一大圈,又懵呆了好一會兒才猛的反應過來,轉身噗通一聲,直直地向著皇帝跪下,這乾淨利落的跪法,看得蕭萱直皺眉,這樣直接地跪到漢白玉的地板上,膝蓋骨可是會開裂的啊!不覺得痛嗎?!
“父皇,父皇,”軒轅焄的臉色恐慌到極致,再看不見之前一絲勢在必得的霸氣,“兒臣錯了,求父皇饒命啊!是,是,是母后要兒臣做的,兒臣為了孝道,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求父皇饒命啊……”
“焄兒,你剛才不是要請朕,換一個地方安睡的嗎?是去你母后的霽月宮吧!”皇帝的笑意冷漠如深海,殺氣如暗流隱隱湧動,“走,我的皇后等急了吧!”
霽月宮裡,絲竹管絃聲悅耳激昂,隨風飄蕩,如臨鬧市。
皇帝緩緩推開箔著百鳥朝鳳金箔的紫檀大門,大殿裡一片繁華,紗綢緞裙鮮亮如七彩祥雲般的舞女舞姿飄逸,襯著環繞舞池坐著的冷色系帽袍的彈奏各式樂器的樂工們,整個大殿恍組成了一朵碩大無朋的蓮花,入眼奢華至極。
“翩躚,卻原來,你從來就是喜歡這種聲色犬馬的低俗,”皇帝單獨的出現,令殿裡頓時靜謐無聲,“蕙質蘭心的溫柔出塵,只是你對著我專門戴上的面具啊!”
“是啊!皇帝,你喜歡的我從來就不喜歡,還很厭惡的呢!”漣皇后懶洋洋地靠著鳳鑾,沒有像以前一見到皇帝便下意識的小意討好,“以後,換成你來喜歡我喜歡的啦!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