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抿一口酒,我點點頭,這軒轅煦人長得好看,做的東西也好吃,還會釀酒,他釀的這叫醉花陰的酒,就很好喝,喝完後渾身溫熱,好舒服也!
正想著待會兒得再來一壺,我四仰八叉地往木榻上一攤,躺一躺,伸個懶腰先!
細雨如絲,軒轅煦仰頭,絲絲縷縷的涼意澆在臉上,熱意逐漸退去,萱兒,我好想,今天便可以與你洞房花燭。你是我的王妃,你是我的!我等著你,調養好身體,便用十八抬大轎,迎娶你進門!
轉頭看,小小的人兒已經憨憨地睡著了,手裡還抓著酒壺。軒轅煦下意識地笑了起來,她,總是可以輕易地讓這世間變得簡單而溫暖。
自己最喜歡讓她扯著衣角,兩個人一起泛舟湖上,感受與世無爭的愜意自在,感受這簡單明朗的安詳輕鬆,因為有她,人生便可以如此輕快而美好。
軒轅煦拿了披風,包住了沉睡過去的蕭萱,熟練地擁抱在懷裡,閉上了眼睛。
兩個人頭抵著頭,睡了過去。相同的墨色長髮飄飄,混淆在一起,再也分不出你我。由著小舟蕩著,漂著,天地間漣漪著暖暖的安心。
溫爾雅眼波里的沉痛越來越明顯,看著蕭萱笑嘻嘻地扯著軒轅煦的衣角,跑去泛舟,就知道,今天不到天黑,見不到她了。
明知道,她從來就沒有愛上過自己,自己永遠只能是她的表哥。可就算知道了她喜歡的人是軒轅煦,自己也願意守著她,照顧著她。看著她開心快樂的生活,便是此生唯一的樂趣了吧!?
小舟在暮色迷離裡靠岸,一臉睡眼惺忪的軒轅煦小心翼翼地抱著蕭萱,踏上岸來。
看著小狐狸般蜷縮著呼呼大睡的身影,溫爾雅在望眼欲穿裡煎熬的心,頓時有塵埃落定的平靜,“煦,萱兒怎麼睡得如此沉?”
“她喝了一點兒酒。”軒轅煦看著懷裡的小人兒,一臉寵溺,“幸好你早就料到,在酒里加了藥材。”
“嗯!萱兒身子骨偏寒,需要注意保暖。”溫爾雅低低叮囑,手指在蕭萱腕上一搭,好一會兒才放開,“脈象穩定,很好。早些安睡。”
溫爾雅說完,把手覆在背後,攏入袖子裡,優雅地轉身,走了。
軒轅煦一愣,不解地看一眼溫爾雅的背影,等了那麼久,就為了診一次脈?!
相背而行的兩個人都沒有再看向對方的身影,逐漸走遠,截然相反的心情一如他們所走的方向,軒轅煦抱著蕭萱走向光輝燦爛的燈火通明的寢宮,而溫爾雅走向昏暗迷離的一燈如豆的臨水竹廬。
搭過蕭萱手腕的指頭在微微顫慄,溫爾雅嘆息著,這感覺一如第一次,為你把脈的那份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