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滿修掃了眼身周這些已是作出青面獠牙樣的賊徒們,臉上的笑意卻是更濃郁了幾分。他輕啟雙唇,僅是輕聲道出二字。
“大善。”
此言一出,眾賊皆驚,就連那穩坐如泰山的豹子爺,也是皺了皺眉頭。畢竟,無論是方才大當家所言,亦或是此時寨內氣氛,已無一樣可以用‘善’字表之。可眼前這小白臉卻依舊是皮笑肉不笑的道一句‘大善’,若非是完全將咱西虎寨弟兄視為螻蟻,又何出此言?區區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小俠士,怎敢如此猖狂?!
“大膽狂徒!納命來!”
離白衣最近的一名大漢已是滿腔怒火,拔刀而起了。在他看來,眼前這不到五步的年輕男子分明滿身破綻,而其所言,充其量不過是在虛張聲勢罷了。敢在這西虎寨內虛張聲勢裝大俠,就和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沒啥區別!
大漢怒吼一聲,便是躍步上前,雙手舉刀過頭頂,朝著白衣就是奮力一劈。
‘咚—’
一聲悶響,於大寨中激盪起層層回聲。
那身著練武服的三當家緊緊握住了拳頭。
只見那先前還騰躍在空中的大漢,不知被從何而出的一道苗條黑影捏住了腦袋,竟是給硬生生地按在了地上,於鋪著皮毯的地面上砸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凹坑,七竅流血,當場暴斃。
“來、來者何人!”
二當家又是一陣驚慌,正如他身前的小弟們一般。
王滿修沒去理睬,只是微微側身,瞧了眼那站起身來的苗條黑影:“李四,張三呢?”
身罩黑袍的女錦衣李詩低頭答道:“來了。”
話音剛落,便見又是一道壯實黑影,從那敞開的大寨門簾外飛掠而入,站在了白衣的右側。不過,與那苗條黑影不同,壯實黑影的肩上,扛著一名尖嘴猴腮的精瘦男人。
“狗鼻子?!”
二當家章佩驚聲道。
“你真叫狗鼻子啊?!”
白衣王滿修也是驚聲。他朝那壯實黑影,也就是男錦衣張閃使了個眼神。後者點點頭,立即彎下身,將狗鼻子給放在了地上。雖說此時,狗鼻子左手腕上的刀傷,已是被張閃按照王滿修的意思給簡單包紮了下,但臉色蒼白的他已是失血過多,再加上被會奇門步伐的錦衣衛給扛在肩上一陣飛掠,此時已是暈頭暈腦,搖搖晃晃,完全站不穩的模樣了。
狗鼻子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用迷離模糊的眼神望了眼寨內眾人,垂下腦袋,口齒不清的含糊道:“老、老大……弟、弟兄們都被他給殺掉了……他還、還讓這二人將弟兄們都給埋了……”
眾賊一怔,隨即便是怒火中燒。
管、管殺還管埋!你這意思是,讓咱弟兄們放心去死咯?!實在是欺人太……
“欺人太甚!”
三當家章軼大喝一聲。
只見其身上的練武服如被強風吹拂一般擺動,雙眼突閃異光,先前那柄飛劍,再加上其坐席旁的兩柄出鞘寶劍,三劍皆是緩緩浮起,緊接著便懸於其身周,三劍寒鋒一齊指向了那襲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