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堂堂司馬先德,難道就因為開了個不太好笑的玩笑,就要英年早逝了嗎?
紫袍公子長嘆一氣,看那已近在咫尺的白衣,終是不再抵抗,閉眼悽聲道:“還望閣下別打臉,別打臉了。”
白衣淡笑。
手中鐵劍倏然落下。
‘啪’
卻僅是輕綿一聲,不覺絲毫痛楚。
司馬先德緊張睜開一條眼縫,卻見那鐵劍僅僅只是拍在了自己的肩上而已。他心中驚喜,抬眼看那面帶笑意的萍水白衣,問道:“滿修閣下,你不生氣——”
“都差點忘了。”王滿修收回手中劍,揚唇一笑:“你可是這孟嶽最快的男兒郎啊。”
說罷,白衣便拂袖轉身,踏步離去了。
驚魂未定的紫袍公子先是點了點頭,卻又馬上品出了白衣所言的其他意味,趕緊出聲道:“等、等等!閣下你這是什麼意……”
話音未落,他忽地楞在了原地。
也不知是因為剛才那軟綿一劍,亦或是他方才渾身太緊張所導致——此刻的司馬先德,雙腿竟是僵硬在原地,根本不聽使喚,半步都移不得。
“唉?!我!唉?!”
紫袍公子使勁扭動上身,卻終是動不得雙腿。
大概不是因為太緊張。
“滿修閣下!我這是、我這是要定到幾時啊?!我與那王姑娘約好了酉時見面的!”
白衣停下腳步,卻是不言,只側身送其一抹淺笑而已。
他走回眾人身旁,瞧了眼那笑得咯咯響的上善後,朝殷少丟了個眼神。
殷少呵呵一笑,衝不遠處的紫袍公子揚了揚下巴,問道:“明早,不叫他一起來?”
王滿修眨了眨眼,粲然笑道:“叫他做什麼,我們明天又不是去比誰跑的快。”
殷少聳肩笑道:“說得也是。”
白衣輕舒口氣,抬首望月。
今夜月雖圓、圓不過中秋。
然。
中秋月,南歸雁。
香火煙,萍水緣。
皆非他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