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罰得太多了些吧!主子!我這半年酬勞一共才五百——”
“那便當誅?”
“三百兩就三百兩!大丈夫一言為定!”
亙趕緊一拍雙拳,斬釘截鐵地蓋棺定論。
雖說不知道為何,明明沒被刀刺胸膛的他,此刻卻有了心在滴血的感覺。
鳳衣側臉瞥了眼滿臉悲痛的他一眼,淡淡開口:“這三百兩,汝若想要拿回去的話,倒也還有補救之策。”
一聽此言,亙又‘唰’地一下子來了精神,趕緊兩眼放光道:“還請主子明示!”
鳳衣背過身,抬手指了指庭院門口。
“去將那些離世的客卿們都好生安葬了吧。”
亙雙拳一顫。
雖說,他今日一整日都呆在那硃色轎子中守株待兔,理應不曉得外面狀況才是……但,那殷家百人敵能帶著靈眼,站在自己的身前,便也就意味著……
“在下會好好為他們歸魂的。”亙低頭抱拳,沉聲道:“也會讓衛臧兄,為他們每人都留一座得體陵墓的。”
卻見扶流微微搖頭,“臧兒幫不了汝了。”
亙先是一怔。
緊接著,他與身後的竺晴婷一齊抬首,滿臉驚愕地望向鳳衣。
“怎、怎麼可能!衛臧兄怎會也……”亙瞠目結舌,起身焦急道:“衛臧兄可是七雄第二啊?!他、他怎會有事?!難不成是那蝴蝶妖做的?!”
竺晴婷握著手中竹笛,緊捏笛尾紅繩,雖未出聲,卻在心中一遍又一般地默唸著‘臧哥哥’三字,就好似只要她念得夠多,他便會安然無恙那般。
“汝等冷靜些。”扶流側首,衝二人說道:“臧兒還活著,只是約莫要數週下不得床而已。”
兩人一楞,頷了頷首。
亙長嘆一息,一屁股坐回了青蔥草地上。
“竟能讓衛臧兄受如此重傷……”他托腮沉思片刻,抬頭望鳳衣道:“主子,奇門中可還有這號人物?啥身份啊?是那殷家請來的幫手?咋這會兒不見人了呢?是讓他逃了?”
“汝問的太多了。”
扶流冷哼一聲,給了亙一個眼神,嚇得後者趕緊閉嘴收聲。
接著,她挑眉望西南面的山林,稍稍揚起了唇旁的美人痣。
“只不過,是餘的半個熟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