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禾劍?!
殷少大驚失色,兩顆眼珠死死地瞪著那根看上去好生樸素、全然不起眼的黑色木棍,冷不防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它、它就是那一劍讓整個江南顆粒無收的青禾?
我、我好像還被它給打過臉來著……
該不會!本少爺的尊榮,就、就要——
“‘青禾劍,不出則已’。”王滿修瞥了眼花容失色的殷少一眼,聳肩笑道:“沒出鞘的時候,實則就跟根普通的打狗棒差不多,不會讓少爺您破了相的,別擔心。”
殷少驚魂稍定,摸著臉上的膏藥,點了點頭:“好!好!太、太好了……嗯?等等!你說誰是狗呢?”
眾人粲然一笑,屋內頓時沒了先前的沉寂,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待眾人靜聲之際,就見那豐腴紫裙輕踏半步上前,與白衣道:“那公子,打算何時啟程呢?”
王滿修稍稍眨眼,輕吸一息,感受著身中氣息的流轉,微笑答道:“便這兩日間吧。”
“這麼急?你傷都還沒好吧?”殷少眯眼打量了幾眼其胸口傷勢,說道:“不如在這真煌城修養上幾日,再做出行考慮——有家主大人在,你就放寬心些,好好歇息,待傷好了再與鍾離姑娘一同回蘭亭,如何?”
王滿修眨了眨眼,思索片刻,朝少女望了去。
白裙稍稍一楞,迎著他的目光,似有猶豫,一雙黛眉稍稍顫動,輕聲道:“白先生,其實我……”
“就先休息上幾日吧,具體的事情之後再說。”殷少忽然出聲打斷,抬手拍了拍白衣的肩膀,又側首望了眼窗外晴空,“今日天氣這麼好,要不滿修,你與鍾離姑娘一起去城內轉轉?這兩日間,鍾離姑娘為了照顧你,都沒能好好出門看過這真煌城——若是連聞名遠近的真煌美景第沒看過,又怎麼算是來過真煌城?”
王滿修稍稍皺了皺眉頭,與回首來的殷少對視三瞬。
“……說得有理。”
他稍稍頷首,側身往白裙淡笑道:“只是不知燕姑娘,會不會,不願與小生同行?”
鍾離燕急忙眨眼搖頭,連聲擺手,道著‘不會不會’。
一旁的鴆晚香眼見此景,便衝明鏡前的紫裙稍稍揚唇,眯眼道:“你們二人不識得這真煌城中街道,妾身讓泠月與你們一起去,也好尋得回來的路。”
喜好清閒的鴆泠月立馬露出了稍有不願的神色,剛想抬眉出聲言否,卻忽覺一股寒意自那對深紅色的杏仁眸中來,宛若一柄勢要剖析自己內心的利刃一般,頓時噤若寒蟬,只得頷首道了句‘曉得了’。
望著她那憋屈、卻又不敢出聲的模樣,殷少算是明白她的性格為何如此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