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
王滿修微微鎖眉,望向其飄蕩青絲下的烏黑雙眸。
他還未曾見到過,這對眼眸中閃爍起奇光的模樣。
……
先是一道黑光指其鎖骨,再是一隻暗掌偷其肺腑。
裹著紫袍的司馬先德一個激靈,連忙瞪大雙眼,以側身撤步閃過黑光,再以拔劍抵住暗掌,接著借力順勢後退數步,趁機重新吐納一息,再度施展出【飛身訣】,朝身後急掠而去。
這一式步法,又給其換回來了三瞬喘息之機。
司馬先德立即站定身子,用這彌足珍貴的三瞬功夫調整握劍姿態,鎖眉準備迎接來自那正急速逼來的下一波攻勢。此刻的他,外表上雖還是一幅嚴肅鎮定之樣,卻實則早已於心中叫苦不迭,連聲不斷地抱怨怎麼讓自己遇上了這麼個催命閻羅。外人或許看不出,眼前這漆衣阮真的招式雖沒有倪洪龍那樣大開大合、壓迫十足,可卻是真真實實的一劍比一劍狠辣,專攻其肋下、心口、腹股這些難以招架、卻又能一擊致命的地方,實在是令他愈來愈難以躲閃了。
若不是這漆衣好歹胸前還戴了朵紅花,司馬先德便要以為他今日就是要來將自己送下黃泉的了。
‘唉,這都算什麼事啊。’
早已汗流浹背的司馬先德長哼一息,餘光瞥向那華椅上的紅妝新娘,希翼其趕緊品出自己其實已是強弩之末的味道來。
幸好這一回,秦玉骨察覺到了他的訊號,立即悄悄指了指擂臺一旁的老管事。
便見那衣著樸素但一看便知很是保暖的老管事正一手提著個銅鑼,一手拿著個包著紅布的小錘,小跑著站到了擂臺邊上,看來是幅要讓二人鳴金止戈的樣子了。
眼見此景,司馬先德總算是稍微鬆了口氣——雖說還不能完全放心,畢竟眼前這正疾步衝來的漆衣能不能及時收住手這一點,是另當別論的;但至少,只要能安然無恙地接下他這一劍的話,便應該是能換來些休息的時間了。
想到這,紫袍再度屏住呼吸,聚精凝神,回神往身前望去。
就看那急掠而來的漆衣忽然側過臉,瞧向了手執鑼鼓的裘衣管事,唇角微揚。
然後,驀地一擲左臂。
“【陰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