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滿修眨了眨眼,沒對鴆晚香所說之事做什麼回應。
雖說他已然曉得被稱為‘百年三聖’的那個人曾與這大夢始皇帝有所交,是先前那幻境裡立於始皇帝后的四人之一……但【叩王庭】這個名字是由她所起的這一點,王滿修顯然是沒有想到的。
可若是又仔細想上那麼幾分,倒也覺得這事並非有那般稀奇。
他還記得自己在那凝林山上以這【叩王庭】與扶流對峙之時,扶流曾言‘餘本以為,汝能至少叩開王庭三座……卻不曾料,汝這叩王庭,原來只是徒有撼天動地的動靜罷了。’之語,如此看來,扶流那時便已認出這式【叩王庭】是何招式了……
那當時王滿修在她面前還對它藏著掖著,現在想想,豈不是有點班門弄斧的意思了?
唔……
王滿修有些尷尬。
王滿修不想說話。
“咳咳。”
而化解辦法的最好辦法,也許就是僵硬地咳嗽兩聲,再明顯不過地轉移話題吧。
便見盤腿而坐的白衣拂了拂衣袖,輕吸一息,衝花窗前的她做了個輯,問道:“那敢問鴆家主,小生要怎樣才能學會那【七叩天門】呢?”
也不知是有意無意,王滿修避開了用‘叩王庭’這三個字。
鴆晚香沒有在乎他的措辭,只是平淡地啟唇開口,道出了平平無奇的兩個字。
“看書。”
嗯,倒確是如此。
這天下萬物,無論是武林奇門還是聖賢禮樂,若是真想要學,那還得看書——看秘籍典藏,看道經真言,看該看的書。
王滿修雖從未入過私塾,但自小便因仙人指路,而在某個破爛道觀裡看了不少書,便也很是贊同這個道理——當然,他看的多是奇門書,什麼百尺近整衣冠叩王庭,都是在那會兒學會的。
他頷了頷首,繼續向她問道:“鴆家主說的是。只是小生不知這書……可在何處?可否借於小生一閱?”
就見鴆晚香淡淡一笑,眯眼道:“若是妾願意借於你一閱,你可會回心轉意,去替那個人實現他的念想?”
屋內霎時安靜了。
殷少、司馬先德、秦玉骨三人不約而同地將目光落在了白衣的上。
便見白衣皺了皺眉頭,面露幾分難色,又回首望了眼他們,沉思片刻,終是輕嘆一息,半垂眼眸,衝鴆晚香道:“若是那樣的話,小生便另闢蹊徑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