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因為自己硬讓兄長參加明年元旦的小玄武,若不是因為自己的奇門境界不夠高深,若不是因為這樣的自己還要去幫兄長的忙……
那兄長便不會死。
那此刻哄著啼哭嬰兒的,也不會是那兩鬢斑白的父親了。
那現在的月牙池塘前,應該坐著喜笑顏開的三世同堂了。
是自己的錯。
是自己不夠強,才沒能保護住所愛的家人。
不能,不能再讓這個錯犯第二次了。
雙眼紅腫的殷正抬起眼,望那銅鏡中的七尺男兒,望那巍巍老者手裡的嬰兒,暗暗地攥緊了拳頭。
我,要變強。
強到足以保護自己的家人。
強到奪回屬於兄長的七雄之位。
強到足以能手刃殺死兄長的仇人。
強到能讓這襁褓裡的嬰兒,無憂無慮地成長一生。
所以……
凝林山上,硃色轎前,被兩具重有數百斤的奇門傀儡死死壓在身下的百人敵,驀然抬起了頭。
抬起了頭的他,看見了那已將長槍提至肩旁,合上了雙眼的年輕錦袍。
徒有‘小七雄’虛名的他,沒能奪回兄長的七雄之位,也沒能手刃殺死兄長的仇人……難道此刻的他,還要眼睜睜地看著那個襁褓裡的嬰兒,自廢前程嗎?
不、不會的。
不會的。
不會的!
“少兒——————!!”
一聲怒吼,劃破長空。
蒼穹下,有泰山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