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王滿修曉得她是鸞真的姐姐,也姓鸞,也大約是個妖精。
說到妖精……
白衣微微側首,往通往酒窖的洞穴瞧了瞧。
也不知殷少與泠月姑娘,可還順利不,可還安全不……
王滿修輕嘆一息,搖了搖頭,明白現在的自己大約沒多少去操心他們的功夫,便又回過首來,望回眼前的這四人對決,望回那正與灰袍糾纏的鸞真。
他曉得鸞真,也與鸞真戰過。
鸞真……不弱。
他贏過只會步法的司馬先德來著。
他也在與王滿修比武的絕境之中,逆水行舟,倒行丹田過。
他還自掌心施展過一道奇怪的黑色氣息,令王滿修丟了神識過。
但他……也不強。
光論氣息流轉的話,大約百人敵不到?約莫一個大十人境界?
而正與他的搏殺的秦祿,是至少有個百人敵的水準了。
也因此,二人的對局遠沒有先前鸞墨與步勤練之間來得驚豔。
沒有華麗的步法,沒有出其不意的刀法,也沒有倏然閃身的節奏……只有那鸞真,正一刀一刀惡狠狠地要往秦祿身上斬去,而秦祿則猶如在耍小孩一般,是稍稍揮袖,便騙過了鸞真的一刀又一刀,身子躲閃的幅度並不大,卻每次都回避得很完美,連一絲絲灰袍的絨線都沒被鸞真的刀摸過。
而秦祿似乎不是很急於與身前之人分出勝負,他一邊自在地躲閃著鸞真的劈砍,一邊沉眉觀察著鸞真的一招一式,像是在等待他狗急跳牆、又像是在為別的什麼做準備。
這麼一看,秦祿這邊,大約是不需要幫助了。
王滿修眯了眯眼,又側首望回步勤練那邊去了。
雖說步勤練這邊看上去,似乎優勢也是不小,也頗為遊刃有餘……但還是那個問題,那個靈氣消耗太大的問題,那個她斷了一臂以至於不能圓滿的問題。而且,作為其對手的鸞墨顯然也要比鸞真強上不少,王滿修能清楚地感覺到她肯定踏入了百人敵的境界——只是至於究竟有多高這一點,鸞墨似乎仍舊在氣息流轉上有些留手,沒有像身前的步勤練一般奔放,便也就不好揣測了。
王滿修有些擔心步勤練那逐漸蒼白的臉色,逐漸泛紅的傷疤。
但他身後的那些野蠻漢子們,倒是友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一笑,說道:“先生別擔心!俺們寨主在打架上就從沒輸過!絕對不可能輸的!”
王滿修便也只好頷了頷首,哭笑不得地‘嗯’了一聲。
只能說,是希望如此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