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襲,正緊閉雙眼,白皙右手緊貼著自己心口,在不斷往自己丹田之中注入紫色毒息的紫裙。
“鴆……姑娘?”
殷少愕然,顫顫開口,不知眼前的她這是在做什麼。
不,他倒也不是真的不知道這鴆泠月在做什麼……只是因為她這太過突然的舉動,反而令他有點懷疑起自己的認識,懷疑起她在做什麼了。
便見,鴆泠月微微睜目,杏仁狀的瞳孔散著淺淺紅光,淡淡一笑,道:“可惜啊,差一點點,公子你就可以永遠地睡過去了。”
殷少一怔,眨了眨眼,俯首望向正躍然於她白皙胳膊上的紫息,驚詫道:“你……能治我這身中劇毒?這什麼……金蠍毒?”
“那是自然。”
鴆泠月微微揚唇,眯眼一笑,道:“我鴆家氣血乃天下最毒之物,又怎麼可能治不了那種蹩腳貨色?”
“哎?可、可……”殷少滿臉惘然,訝異萬分,“可先前那南門座虎中此毒時……你不是說你治不——”
卻是話音未落,紫裙突然挑眉,眸光霎時銳利,丟給了青衣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殷少霎時一顫,嚇得噤若寒蟬,話不敢說完了。
“妾身可不會救討厭之人。”
便聽鴆泠月揚唇一笑,淡淡歪首道:“至於你這殷家少爺嘛,我雖不喜歡,卻也不大討厭……且若是妾身不救你,一會兒也不大能和王公子交代——畢竟,王公子可是曉得妾身這能耐的。”
殷少一怔:“滿修他曉得?”
“自然。這些日在迴廊裡,妾身每夜就是這般治療他身中內傷的。”鴆泠月微笑頷首,道:“這王公子是多麼聰慧之人,又豈會看不出我能治毒傷的本領?”
“哎?哎……那他之前怎麼沒要你救那南門——”
“殷少啊殷少,你怎這麼傻呀。”鴆泠月掩唇呵呵一笑,小聲道,“這不明顯,王公子也不想那南門座虎活下去嘛……”
“這……”
殷少聞言一怔,是先眨了眨眼,又搖了搖頭,道:“大約不會的……我倒是覺得,滿修他只是單純沒看出你這本領而——”
卻是還沒來得及說完,殷少就被鴆泠月‘啪’地一下拍了掌心口,霎時好生疼痛,連咳不已。
“不許說王公子的壞話!”
是鴆泠月微微眯眼,衝他輕哼了口氣。
而一臉莫名其妙的殷少只得惘然地‘啊?’了一聲,是滿頭霧水,摸不著頭腦。
但,大約。
從今往後,他是絕對不敢招惹這鴆姑娘了。
要是萬一她突然討厭起了自己的話……
那殷少,怕不是真的得被毒死一次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