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翻,卻不止是翻了一個。
竟見這木狗驟然於半空中迴旋而起,有如一隻高速旋轉的陀螺那般,居然反向又往步勤練的身前撞——
“啪!”
是一聲驚響。
是這木狗的尾巴,猛地拍在了步勤練的腦袋之上。
拍得步勤練直接俯首垂眸,身子前傾往地上摔去。
眾人頓驚。
甚至就連那與步勤練朝夕相處了兩載餘、向來性格還算鎮靜的秦祿都是微微睜了眉眼,詫異地張開了嘴。
步勤練,低頭了。
雖然是被這條尾巴給拍低的……但無論是在先前她與鸞墨的對決中也好,還是更早與白衣王滿修的切磋裡也罷——甚至指不定,在七年前凝林山上與扶家三聖的那場生死之中……
她都,沒有低頭過。
因為低頭,意味著看不清對方的動作,意味著拱手認輸的第一小步。
所以,步勤練總是趾高氣昂、總是直面敵人,哪怕會敗於敵手也絕不低頭認輸。
但這猝不及防的一尾巴,卻是狠狠地拍在了步勤練額頭的傷疤之上,拍得她俯首垂下了腦袋去。
只是一條木狗,一條木尾巴而已。
眾人皆驚。
但這眾人裡,倒是沒有當事人的她。
就見步勤練在垂首俯身之後立即一撇唇瓣,右腳前踏一步馬上站穩了身形,隨後一條左臂驟然衝出,乾淨利落地握住了那木狗的尾巴。
哦,是了,原來不是低頭認輸,只是在賣個破綻罷了。
就見那條木狗尾巴大約有四分之三個碗口粗細,本不該是像她這般女子能輕鬆一手擒握的模樣——但怎麼說,她可是步勤練,是周身結付著純白靈氣的步勤練,是哪怕三指便可洞穿巖壁的步勤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