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喝了個寂寞。
而在二人禮畢後,座虎放下酒盞,先是垂首沉思了半晌,再是如有所悟地重新抬首望前,往男子道:“祿兄……你該不會真以為,這白衣小子能贏過寨主吧?”
話音未落,是忽有一抹狡黠笑意,浮現在了灰袍的唇角之上。
他依然沒有正面回答座虎的疑問,只是輕聲開口,旁敲側擊道:“人言可畏。”
座虎沉默片刻,大約是明白了灰袍的意思幾分……卻是不想,這幾分明白反而讓他更覺糊塗,糊塗得他連身旁遞來酒壺的小弟都沒空搭理了。
眼見此景,這糊塗根源的灰袍也總算不再故作玄虛,而是輕舒了口氣,撫了撫自己的衣裳,小聲與他道:“虎,你應當看清了方才這白衣的動作吧?看清了這白衣殪虎之時,與挑釁寨主之時的那些動作吧?”
座虎一怔,接著木訥地點了點頭,應聲道:“看清了,這小子動作凌厲、行事果決,倒是比昨晚浮草間強上不少。”
便見灰袍微笑點頭,說道:“沒錯,就是他的這份凌厲果斷。”
“這份凌厲果斷?”
“這份凌厲果斷。”
灰袍拂袖答道:“這份在其胸中殺意翻湧後,依然沉著的凌厲果斷……”
座虎一愣,急忙插嘴道:“祿兄的意思莫不是說這小子——”
“正是。”
灰袍不讓其插嘴,搶聲答道:“這白衣身上,本就有那些奇門少爺所未有的凌厲,亦有那些優柔寡斷之輩所不曾的果斷。而至於這在滿腔怒火之後,依然能令自己不氣血上頭、仍舊如此沉著的本領……我只敢說,這本領,多半是在死人堆裡學得的了。”
座虎一抬眉梢,言道:“祿兄的意思是,這小子是個技藝精湛的殺手之流?”
卻見灰袍搖了搖頭,意味深長地衝一旁的陰暗洞穴 裡揚了揚下巴,邊舉酒盞邊言道:“她不是說,這白衣是這幾個月才入西域的嘛……之前可都身在那雍華國萍水郡,哪會是個奇門殺手。”
聽聞此言,座虎又是一個驚怔,總算明白了過來:“您該不會是在說……”
“正是。”
便見灰袍仰首,一口飲盡盞中瓊釀,正色道:
“五年前,這雍華國,與北邊的軍武國,打了場黷武之戰。”
“那是場由軍武國揮師六十萬南下而挑起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