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確定訊息是不是真的,也不清楚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不管她什麼事。但一想到那天在展廳的時候周靈昀還想勾搭溫知語,曹念忍不住皺了皺鼻子,沒什麼好評價:“真無語,這麼多年過去大少爺還真是一如既往,夠浪的。”
溫知語其實不太知道這事是怎麼傳開的,周靈昀雖然不是避著人談戀愛的性格,但應該也不會主動跟人說。
老實說,溫知語並沒有什麼戀愛的實感。
這段時間,周靈昀有空的話會主動來她接下班,一起吃飯然後再送她回家。
除了那天在射擊館的時候讓溫知語感受到一點不明顯迫人的意味之外,周靈昀的態度比她想象中鬆弛隨意得多。
點到為止,不急不迫,偶爾溫知語沒時間他也不生氣,不勉強。
他這段時間都不住九樾灣,所以每次一起吃完飯,周靈昀會送溫知語到家門口,等她主動道別之後再搭電梯離開。很紳士,也很有分寸。
有時候甚至會讓溫知語莫名産生一種,比起戀愛物件,周靈昀好像更想要個飯搭子的感覺。
“我哥他們好像也不知道是誰。”曹念說:“藏得還挺好。”
溫知語放下杯子咳了一聲。
這次的出差和上次目的一致,去的地方是另一個鄰省的琴源縣。
從京宜到琴源有直達的高鐵,但下鄉的路況和在安晴時差不多。兩個不同的地方走訪下來,每個人都明顯看出了這個選題落到鄉村時不同家庭之間存在的共性。
中間主力的家庭成員一代外出打工,老人對小孩的教育往往要麼無條件溺愛,要麼走向另一個極端——
“命苦哦!”
受訪的奶奶指了指年幼的孫女,對著鏡頭開始訴苦:“她媽媽當初收了幾萬塊彩禮,沒兩年生了個女崽丟下就跑了,小地方連個工作都不好找,我家兒子沒辦法只能跑出去打工養家,養個女崽大了還要嫁出去……”
被指到的小女孩在他們來的時候因為出去買鹽回來晚了剛被打過,這會兒不哭也不鬧,只是安靜地坐在牆邊剝玉米籽。
在來之前他們事先了解過,這家的男主人婚後一直存在暴力傾向,掌鏡的男攝影對老人的說辭聽不下去,皺了皺眉,差點想從兜裡掏煙。
溫知語視線在女孩身上停了幾秒之後收回,面無表情打斷老人:“您扯遠了。”
為了提高效率,這次走訪的記者的分了兩隊,最後一天兩隊人在琴源高鐵站彙合。
從村裡離開的那天上午,溫知語在村口等同事把車開出來的時候,碰見了前一天見過的小女孩。
小孩眼睛很亮,安靜話少但是不怯人,本來買完東西打算走了,卻又忽然返身走到了溫知語面前。
女孩仰頭看她不說話,溫知語也沒開口。
女孩抿了抿唇,問了一句:“姐姐,你們拍的東西會放到電視上嗎?”
“會。”
溫知語點頭,說:“還會放到網路上。”
女孩:“那我媽媽會看到嗎?”
不止一個小孩問過這個問題。
在她開口之前,溫知語就已經猜到她想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