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叔抱著的酒罈猛地撞擊胸口,眼神迷茫,神色暗淡的看著湖中心,沒了動靜;當回過神來時,舉起酒罈,狠灌幾口,旁邊,碧綠的水波中一條青魚露出頭,又快速沉入水底,吐出幾個白色泡沫......
站在岸邊的秦凌天自然是看到了這一幕,身影慢了下來,飄揚的長髮下,兩眼露出複雜的神情。
小時候,聽母親說過,以前父親和恆叔的關係並不好,就連說成淪落到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也不為過。
其中的詳細的緣由秦凌天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一些大概的事情......
恆叔的父親在他很早的時候就去世了,那時候的他還是襁褓中的孩子,他的母親身體本來也不好,可是為了他,強忍著病痛,一直持續了三年。
到了第四年,恆叔的母親終於撐不住,帶著道不盡的不捨離開了人世,只留下一個牙牙學語的恆叔。
那時候,恆叔的爺爺雖然對他照顧有加,但是也有忙不過來的時候,常常一個人半路感嘆,恆叔命苦......
隨著恆叔的逐漸長大,性格上因為缺少父母的疼愛,所以常常表現出的和別人不和的情況,有時候,旁邊的人也會因為這些嘲笑他。
小時候的孩子自尊心是何等的要強,那毫不起眼的一句句話如同一把把刺刀,捅進了恆叔內心最柔軟的地方,讓恆叔滿眼通紅,如同一個發怒的野獸,和他們起了不小的爭執。
儘管那時的恆叔很勇猛,但是雙拳難敵四手,結果便是滿身血痕的倒在地上。
正巧,那時父親路過,看到如此趕緊便湊了過來,恆叔身上的傷勢雖然只是一些外傷,可是那些對於還只是孩子的恆叔來說,就足以痛的嗷嗷直叫,苦不堪言。
但,倔強的恆叔沒有滴下出一滴眼淚,無力的打掉父親的幫忙的手掌,顫抖的手臂支撐著身體,緩緩站起身來,冷靜的對著當時的人咬牙說道:“你們給我等著!”之後,便是一瘸一拐的離開了。
那時候,這句話在任何一個眼中不過是孩子們常說的氣話,誰也沒有當真。
可是,之後再也不見恆叔的身影,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了半年。
那一日黃昏時刻,常常聚在一起的那幾人不知何種原因,一同前去後山,然而,不到一頓飯的時間,不遠處便傳來一陣陣痛苦的哀嚎聲,由於那地位置並不顯眼,並沒有多少大人路過,而途徑那裡打獵的人也悉數歸來,似乎大家都沒有發現什麼特殊的變化。
當時,父親恰巧為了磨練自己,常常在後山修煉,順便找些野果、捕獵野獸。父親的離他們的距離並沒有多遠,所以他們的喊叫聲正入的了父親的耳中。
感覺有些古怪的父親放下自己的獵物,向這邊趕來。
拂過遮擋視野的最後一片樹葉,那慘烈的一幕便落在父親的眼中。
那些平日裡聚在一起的孩子,此時紛紛倒地,整張臉痛苦的扭曲,兩手緊緊的捂著拳印、腳印佈滿的腹部,蜷曲著。
在他們中間,傲然站立著一個人,當父親雙眼凝然時,此人正巧發現了他,將整個身體扭了過來,父親臉色微變,眉頭也稍稍擰在一起。此人正是數月不見的恆叔!
“你是來救他們的嗎?”將數人放倒後沒有絲毫疲憊之意的恆叔將目光對準了父親,寒光迸射而出,剛剛恢復平和的氣勢大幅度攀升,沉靜的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