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我拿著那張手繪圖,約胖儒在中環路的一個古玩城碰面,古玩城叫做北宮城,規模不大,跟我去過的北京潘家園比起來就像個地攤,裡面雖然雜亂,但是也有著不少行家和大門店,我們沒有寄希望於那些擺攤招搖撞騙的小販身上,直接進了一家門口公告上寫著專家鑑寶的門店,當然,我們手裡可沒有古董,只有一張圖,還是我自己畫的。所以不出所料的,整整一上午都在碰壁。
中午我們在北宮城門口的小麵館對付得吃了一點東西,去隔壁網咖打了會兒遊戲,下午就又卑微地在北宮城裡轉悠。
“你說咱們都找一天了,要麼是不知道的,要麼是把咱們轟出來的,這小販咱們都雜七雜八地問了不少了,到哪是個頭啊?市中心那兒還有一個室內的古玩城,還在你家旁邊,為啥不去那個啊?”天氣炎熱,胖儒手裡拿著個冰棒,T恤撩起來,衣下的真實身材暴露在陽光中,汗水順著贅肉打溼了褲子。
“那個裡面大部分是賣假貨的,這邊相對少一點,規模還大些,再堅持一下,前面還有一家,要是還沒什麼進展,咱們就再想其他辦法。”胖儒聽了也不再多說。
在北宮城角落,那是一箇中式建築上面掛著一塊金字牌匾,上面寫著楓彩堂,在周圍小販和門店之中顯的十分豪華,門口停著一輛賓利慕尚和一輛勞斯萊斯庫裡南。
“為什麼我覺得這家店更不會幫我們啊?”胖儒拿溼巾抹了一把臉說。
“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說著我已經一隻腳踏入楓彩堂的正門。
一進門我感到有些違和,店內裝修很精緻,但是明顯可以看出和門外看到的建築外觀毫不匹配,一進去就能聞到一種特殊的香味,聞著像是香薰,四處環視發現在展櫃邊的一個小的紅木圓桌上放著一個青銅器,有縷縷白煙從裡面飄出。底座是一條龍,龍上有一人單手託舉爐身。
“博山香爐?”我若有所思。
“小染同志這麼見多識廣?還知道這是什麼東西?”胖儒拍著我的肩膀,“這是啥東西啊,值錢嗎?”
“我小時候在爺爺開的古董店見過這東西,雖然我不懂古董,但是我知道這個香爐是兩漢的物件,而且很稀有,可以說是國寶了,一般這種國寶級青銅器要麼是國有,要麼是館藏,這東西出現在龍城的一個古玩店裡,本身就不符合邏輯,所以這很有可能是假的。”
胖儒撇了撇嘴,“切,真能裝B,都開大勞賓利了還搞個假貨撐場面。要麼說不懂有錢人的想法了。”
“不過還有種可能,”我摸了摸下巴,並刻意壓低了聲音,“如果東西是真的,那麼這家店一定有問題,倒賣這種國寶可是違法的啊,不過既然他們是倒賣文物的,見過的東西一定比外面那些小販多,說不定能看出來木盒是什麼東西……”
“什麼木盒呀”
我還沒有說完,後面突然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很好聽,我甚至聞到了她身上那淡淡的香味,可是這時候我和胖儒那有心情想這些,呆呆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我緩緩轉過身不敢抬頭看那個人,“那個…姐姐,我們是來買東西的,那個……”
我的餘光看到那個女人,梳著馬尾辮,面板白皙,身穿一身黑色連衣短裙,看起來也就比我們大幾歲而已,她笑著,“哦~,是嗎,可是我聽到你說到什麼木盒?還有,你們好像對那個香爐很感興趣啊。”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看了看胖儒,發現這小子早就被眼前這個女人勾了魂,一臉淫笑地看著她。
“你還挺機靈的嘛,分析挺對的,那的確是降龍博山爐真品,已知只有兩個,一個在西安博物館,一個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