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嶽棠鄙夷地瞥他,“別吹噓我,剛才惹了我現在想靠吹捧過關?”
雪懷失笑:“實話實。”
嶽棠又“嘖”他一下,面上帶著笑,繼續道:“眼下議和,我指名夜世廷藍前來。”她看雪懷一眼,“忘了,你這位好友,恐怕不是真心對你。”
雪懷的面色略有些慘淡,語氣卻是平和的:“我知道。”
嶽棠倒有些意外:“你知道?怎麼知道的?”
雪懷:“上次會面,他提起他妹妹,所得訊息都是妹妹所給,但其實他這個妹妹,也就是夜世家族的六姐,已於四個月前病逝——他以為我不知情,但因當時我救治過一個經常出入各大貴族世家的北庭名廚,他來大夏探望親友不心摔傷,在醫贍閒談間起此事。後來我向俘虜的北庭兵士求證過,確實如此。”
嶽棠默了一瞬,涼笑道:“巧了,我斷定洪定背叛也是因為他妹妹。他嶽松救了他妹妹性命所以他才投靠,但我這個人吧一向疑心重,對每個親近下屬的所有情況都要牢牢握在手中才放心——洪定他呀,”她笑出聲,“唯一的妹妹早就夭折了。”
雪懷看著她笑,抬手,在她脊背上輕輕拍了拍,像她病重那時給她順氣一樣,自然妥帖。
嶽棠冷笑著咬牙:“都是混賬。”
雪懷又拍了拍她,放下手道:“我按將軍那日所,知會了金世通我願聽從惠王安排,想必他已經將話帶到了。只是將軍若仍命洪定負責射殺信鴿一事,恐怕仍會有訊息傳出——將軍應該有別的安排?”
嶽棠自得一笑:“那是自然,大師可以放心,讓他們聯絡便聯絡,所有藏尾巴的人都讓他暴露出來。”
雪懷點一下頭。不免想起那日嶽棠在他耳畔刮蹭的觸感,立時便覺耳熱,只得立即讓自己去想她那時讓自己假意應承惠王,與她做一番戲,細細去想眼下事情是否周全,才慢慢平靜。
兩人又極快地商議了之後的應對之策,均感與對方無需多言便能彼此心明,舒適又順暢,毫無分歧。
兩人向山下行去,臨近能藏人之處,嶽棠道:“大師,我可是個有後手的人,你若負我信託,我定要你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