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陣,嶽棠悶聲問道:“你怎麼知道……他與我笑笑?”
白笑道:“這不難猜呀。雪懷公子本就是個隨和的人,跟心儀的姑娘在一塊兒還能少言寡語?再者他的求救信中寫了一句,我印象深刻——‘前路艱險,但我認下了。惟願她遠離艱險,無知無覺。’”她感慨道,“他認下的事,無論如何都要做成,還要做好,”她笑著瞥一眼嶽棠,“肯定是想法設法哄你高興,讓你半點也沒有察覺。”
嶽棠苦著眉頭聽完,再次偏頭。
白這次沒有調笑她,讓她一人靜靜默了一陣。
嶽棠再話時,聲音已恢復了不少:“他如何與你們傳遞訊息?”
“這我就不知道了,”白攤手,“不過按照我們的約定,我們都是在山下尋到的書信,他應當是在寺廟的什麼地方從水道送出的——那些書信都裹在油布中順水而下。”
嶽棠電光石火般想起雪懷在佛堂內停留了很久,跪在佛像前的時候,他的雙手不停在擺弄什麼。是了,也是那時候,他取出了封藏已久的達摩棍。
取棍,即是護持之意。
當時的自己被滿心歡喜充斥,竟沒有細細去想他為何突然取棍。
憤怒憂懼與愧疚悔恨彼此融噬,嶽棠的眉一直微微蹙著,難以平展。
約莫行進了半個多時辰,馬車停了下來。嶽棠下車,發現此處是略有荒僻的郊外,一個酒館孤零零地佇立在風雪之中,酒幡被風捲成一股麻花還在晃晃蕩蕩,看不清上面的店名。老白先行一步入內打點,白身法極快地四下巡梭而去,嶽棠對寒潭吩咐道:“我要知道雪懷的確切情況,以及蘭溪城內一牽”
寒潭:“是,主人,屬下立即吩咐人去辦。”
嶽棠:“其他的事情你吩咐誰去辦都行,雪懷那邊,你找寒淵去辦。”
寒潭微驚:“要出動大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