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
蘇玲瓏漂亮的眸子中閃過一抹擔憂問道:“沒有危險吧……”
楚天南眉宇睥睨天下般看著窗外遠方,雙手揹負,帝都那群人真敢對白雲飛動手,他攥緊了拳頭,簡直是畜生。白家將近幾代人葬送在了各處戰場,不求建功立業回,只願馬革裹屍還,唯一生下的獨子白雲飛,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楚天南饒不了他們所有人!
蘇玲瓏眸子清澈的閃爍著光,她輕聲道:“你是我男人,你願意放棄那麼多東西跟我待在蘇家,聽我父母的嘮叨,受蘇家人的委屈,我很感動了。有什麼想去做的事情,就去吧。”國事家事,總是有先後之分,蘇玲瓏是個聰明的女人,她不願意哭哭啼啼的跟自己男人嘮叨,既然有事,那就去,她蘇玲瓏的男人,怎麼能畏手畏腳。
蘇玲瓏笑了笑道:“記得走之前跟伊兒打個招呼,她現在認你這個姐夫。”
楚天南點頭應了一聲,跟伊兒待了一段時間,雖然她身上有一些富家女的驕橫,可更多的還是單純的心靈,本就已經站在蘇家視窗的楚天南笑著道:“你去看看吧,要是伊兒沒睡,我們就門口見面。”
京城出的這些事情,楚天南一分一秒都懶得耽擱,白雲飛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此去京城指不定就是一番天翻地覆。自己這些親人,那些人多半是有忌憚,只要他楚天南活著的一天,哪怕是有朝一日已經成了死屍躺在地上,也不會有人敢放肆的對他親人出手。
蘇伊兒嘆氣點頭,還是忍不住提醒道,“你出門一定要小心,家裡我和伊兒妮妮,還等著你團圓。”
楚天南笑了笑,不願意讓家人擔心的他下意識的脫口回答道:“放心,短則兩三天,長則半個月,我應該就能回來。”
蘇玲瓏彎下身子捏了捏熟睡妮妮的鼻子,索性沒將孩子驚醒,她笑著說了一句妮妮明天見不到你,怕是又要鬧起來。
楚天南苦笑, 他也願意整天和自己妻子女兒幾個人一家和睦,快樂平靜的過日子。可有些老鼠蒼蠅總是喜歡在家門口鬧事情,當年自己沒去處理,一半因為家人,一半是那些老兄弟,今天這一遭,也算觸犯到他原則了,很快收拾了一下,就到了蘇家門口。
蘇伊兒裡面一件睡衣,外面裹了風衣,雙手抓著衣領也難免春光乍洩,順著領口縫隙看進去風光幾乎一覽無餘,那白嫩的膚色,和那誘人的起伏曲線,簡直是對男人最烈的催情素。
楚天南定力還算不錯,忍著兩個人間尤物對自己的視覺刺激,認真嚴肅的叮囑著自己這次要出門一趟,讓兩人互相照顧。蘇伊兒慎重道;“姐夫,你放心出門,我一定把姐姐照顧好。”
楚天南點了點頭回答:“會很快回來的,到時候我給你和你姐姐帶點京城特產。”
蘇伊兒和蘇玲瓏相顧無言,傾國傾城的兩個絕世尤物都能從彼此眼神中看到一抹擔憂與悵然。本來沒幾分感情味和親和感的蘇家,在楚天南迴來後總算是增加了幾分人氣,可現在楚天南一時間要離開,兩人心中還是有幾分眷戀與不捨。
楚天南想起來自己剛回來那會,蘇家可不是一般的決絕。和自己這小姨子第一次從天南集團見到自己時的那震驚一幕,搖了搖頭認為自己太過傷春悲秋了一些,道了句別也不願意讓二女相送便離開,楚天南見不慣那種離別的場面,以前在戰場廝殺的他,更擅長的是與屍體離別。那種冰涼涼**裸的失去一個人永遠不會再回來的感覺,讓他更貼合真實。
……天南大廈天台。
足足有二十八九層高的大廈,就算直接倚著欄杆往下看,白天大太陽的時候都看不到最底下的人流,能看到的只有玻璃柵欄下的樓層陽臺,抬頭望就是滿天空的繁星,也算是佈滿天空。
楚天南就這麼坐在天台上,望著掛在天上的一顆顆星星,腦海中回憶起來的盡是那些跟著自己在沙場上拼殺的兄弟們,最後畫面的結尾是他師傅白鵬死之前拉著楚天南的手,叮囑著男人活著不能苦了生母和心裡認定的妻子,不然活一遭都要虧前人間三分。
楚天南的母親早在五年前他來戰場之前就已經重病不治,算是鐵定了的虧欠,想彌補也沒辦法。倒是自己認定了的妻子這一點,讓楚天南沉默良久,也算是他離開北境回到這裡的一個***。心理胡亂尋思著,背後的腳步聲音傳了過來,楚天南冷冷問道:“來了?”
耶律飛廣就這麼走了過來,在楚天南身邊坐著,這個從加入北境到離開只弱楚天南一頭,同樣被成為不敗戰神的男人耶律飛廣冷淡的問道:“我那半個徒弟死了沒有?”
白雲飛從耶律飛廣這裡學了一招半式,算是迴圈一代人將白鵬師傅傳給自己的真經再交給了白雲飛,加上一些耶律心法的私貨,也能稱得上是半個徒弟。
楚天南手拍在耶律飛廣肩頭:“被人大概刺了兩刀左右,一記用匕首,一記用手刀,你那徒弟命大,跟你練到了登堂入室。僥倖留了一條命。”
耶律飛廣嗯了一聲點頭,把一個快要生鏽的鐵盒子開啟,裡面放著大概有五根左右的煙,他從鐵盒子裡掏出一根遞給楚天南,看著他接著塞到嘴裡,再用一根特供火柴點燃,才悶聲不吭的給自己也點了一支。耶律飛廣喘了口氣:“這根菸跟我同名,也叫做飛廣,隴西本地紀念飛將軍李廣產的,去隴西那會我還年輕挺傲氣,這種鐵盒是當地小領導特供給上面的,味道和另外一版小熊貓差不多,只不過這煙更能配普洱抽,有勁。那會我從耶律家出來,馬上要去部隊裡接受薰陶,那群當地領導跟供佛一樣送給我,我就留了一小鐵盒,十年了,我跟著戰場一起走了大半個中國,也就抽了五根,現在還剩五根,這次完了就剩三根。”
楚天南吸了口飛廣,沉默不語。
耶律飛廣任由煙自然燃燒,他繼續道:“我就帶了這一包煙,認了你這一個老大,我耶律家都是倔的跟牛一樣的性子,懶得改也不用改。這次事情你給我個話,你要是不方便插手,我去把他宇文家一家老小全殺了。”
楚天南搖了搖頭道:“白雲飛不僅是你徒弟,也是我弟弟,他在我家門口出事了,我難不成就幹看著?”楚天南站了起來將那根抽的差不多的飛廣扔在地上踩滅,拍了拍耶律飛廣肩膀道:“我們一起去帝都,這次可以殺人。宇文家族腦子瓦特了不會做事,就得把底線給他們擺的明白一些。”
耶律飛廣嗯了一聲將鐵盒子收了起來,還剩三根,他心中默唸一聲,剛剛那番話不是懷疑這個戰場不敗的王座會不會有什麼畏懼,別說宇文家,就算是整個京城能留住楚天南的人也不多,能讓楚天南害怕的,那更抱歉,一個都沒有。
耶律飛廣只是心裡明白,能變著法給自己那些老戰友爭取利益的人不多,楚天南剛好算是一個,不想因為這次是非,害的楚天南沒辦法在光明正大的維護著自己那群老兄弟,是人就有個擔憂軟肋,大半輩子沙場征戰,沒能馬革裹屍還的耶律飛廣,軟肋就這群老哥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