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也醒了,他自己雙手撐著坐了起來,一看我和蕭九九抱在一起,他就長嘆一口氣道,“養了這麼久的徒弟最終還是要跟著別人走的。算了,我這把老骨頭還是自己照顧自己吧。”
師父像個怨婦一樣在旁邊唸叨著,也好在師父這麼一通說,快要把我勒過氣的蕭九九終於紅著臉把我給放開了。我喘著氣看了她一眼,這虎妞竟然還掉眼淚了。
“師父,你還記得你們是怎麼到這裡來的嗎?我剛才遇到點怪事兒,挺嚇人的。”
將遇到魏四海的事情和師父這麼一說道,師父的臉色漸漸變得嚴肅起來。他和蕭九九的確是之後又遇到了狼,當時由於失血過多,他們兩個都沒有看清楚前面到底是怎麼個情況,只知道玩兒命的跑,要不然被狼追上就死定了。
現在聽我一說是已經死掉的魏四海救的他們,師父就坐著思考了好一會兒。他沉聲對我問道,“那魏四海說你欠了他三千塊,是人用的還是鬼用的?”
“啊?”我還以為師父會吩咐點辟邪驅鬼的手段,誰知道這一開口竟然就是問這個。
我摸了摸後腦勺訕笑道,“應該是鬼用的吧,這人用的燒給他下面也不流通啊。”
師父白了我一眼,“鬼用的才燒三千塊,你確定不是三千萬?”
這麼一想也是,和以前老一輩的人燒黃紙不同,現在的人連紙錢都弄得花裡胡哨的,動不動面額就是幾十萬幾百萬,我還見過面額上億的。如果從經濟學的角度來說,這些天地銀行的錢紙如果真的可以流通,那地府下面的通貨膨脹都不知道高成什麼樣子了,說不定買一個包子就要幾千萬,這燒個三千下去簡直沒什麼用處。
“師父,要不我們就直接走了吧,這大白天的撞鬼就已經夠邪乎了,總不至於他隨口要求個什麼我們還真的去辦吧?”
“隨口要求的?”師父冷哼一聲,指了指腿上的傷口對我說道,“能夠在大白天就用鬼打牆把我們給迷住的,你覺得這魏四海會是簡單角色嗎?再者說,不管他要求的三千塊是人民幣還是冥幣,既然他真的治好了我們的傷,那這個人情我們就不得不還。否則不用他纏著你,天上的司命神也會扣你一紀的壽元。”
我撇撇嘴不以為意,扣吧扣吧,反正善事壞事做多做少也都是幾十年,多活幾年少活幾年反正也沒什麼關係。
不過師父一說到人情,我倒是想起那個死老頭託我找的佛珠我已經拿到了。我將佛珠拿給師父看,順便將在地下遇到的地宮還有塔烈克烈族的事情都和師父說了。
師父拿著佛珠反覆看了一會兒也沒看出個名堂,他嘆了口氣說道,“地下的那個地宮不是土龍廟就是火龍廟,總之這五行龍王廟五個我們已經找到兩個了,順帶也證實了黑玄這個組織到今天都還有人在。佛珠你暫且收好,等天黑下來就讓那老頭出來把佛珠帶走,然後我們下一步該去哪裡就去哪裡,不要再瞎晃悠了。”
聽師父這麼一說我也點了點頭,師公留下來的刀賬有字典那麼厚。雖然其中大部分的刀賬都已經收了回來,但還有一小部分沒有下文,夠我們用幾年的時間去慢慢跑了。
就在我們三個準備離開這個墳圈子的時候,一聲暴喝從不遠處傳來,幾個穿著警服的男人正從警車上下來,手上提著東西往我們這邊跑。
“你們三個幹什麼的?站住!”
幾個警察走近了看我們,臉上頓時有了戒備的神色,兩個年輕的警察更是直接把腰上的手槍給摸出來了。
也不怪他們,畢竟我們現在的樣子太過狼狽,尤其是師父和蕭九九身上還全都是血,任誰看見了都會覺得我們是不是在逃的通緝犯。
我一看蕭九九眉毛挑起來心裡就是咯噔一聲,這虎妞對警察什麼的一向不感冒,對手槍這種*更是沒有點危機感。
不等她發飆,我趕緊把手舉起來,“別開槍,我們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