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想看我出醜的武珊珊聽我一下子報出這麼多案件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坐我旁邊的那個警察也和見鬼一樣看著我。
能夠報出這些案件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但是能把案件的刑偵步驟和詳細內容說出來這就很不可思議了。反正這個逼都已經裝出去了,索性我也就不遮遮掩掩了,把魏四海和我喝酒吹牛的那些都抖了出來。
這一下連武海也坐不住了,“行了行了小張顧問,我們已經知道你有這個本事了。”
見武海也開口服軟,我咧開嘴一笑,直接開口問他,“對了武隊長,我想知道老魏是怎麼死的。”
警車裡的氣氛頓時又冷了下來,所有人的表情都變得怪怪的。
武海沒有回答我這個問題,而是開口問我,“小張顧問,既然你能和老魏交流,那他有沒有和你說點什麼,比如心願什麼的?”
聽武海這麼問我一下子就樂了,真是想拽瞌睡來枕頭啊。
我故意嘆了口氣說道,“老魏也沒什麼心願,就是他當了一輩子的老刑警了,對於那件沒有偵破的案子還是念念不忘。他說如果有可能的話,希望我能幫他將那個懸案給破了。”
武海沉默了一會兒,說了句知道了就沒下文。
武海開車將我們給送回縣賓館,晚上我們三人將佛珠擺在桌上,就等著那老頭現身了。
本來受了傷身體就虛弱想睡覺,再加上被魏四海的鬼打牆一鬧,還沒到晚上十點我就上下眼皮開始打架。我這迷迷糊糊剛要睡著,師父一巴掌拍在我的後腦勺上衝我瞪起眼睛,“這都什麼時候你還睡覺,要是那老頭兒佔了你的身體老子可不管!”
師父這話說的是有根據的。人在睡覺的時候身上陽氣最弱,這老頭兒本來就藏在我的身體裡,這本來就是件很危險的事。如果我再不打起精神提起十二分精神,說不定還真的就長眠不起了。
師父將一個卷著的布袋攤開,上面全是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銀針,我一看師父這行頭嚇了一跳,打了個冷戰哆嗦道,“師父你不會這麼狠吧,我保證不會再睡了,沒必要玩兒錐刺股這一招吧。”
我還以為師父把這些銀針擺出來是要給我肉體上的激勵,誰知道聽了我這話師父白了我一眼,又從兜裡摸出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紮好的稻草人。
一看稻草人身上貼的黃符我頓時就反應過來了,師父這是準備待會兒遇到突發狀況好把老頭兒直接給封到草人裡。
我周圍的很多人都問過我,為什麼南疆巫師施法都喜歡用草人,而且還喜歡用稻草人。
這種施法習慣得從形神相似這個角度來談。
一般恐怖片或者恐怖小說裡都有洋娃娃突然有一天變詭異的橋段,哪怕就是在日常生活中,如果大晚上的冷不丁看見洋娃娃,或者說一直盯著洋娃娃看,我相信大家心裡都會有毛毛的感覺。這是為什麼呢?
盤古開天,女媧造人。
鳥兒有了翅膀才能飛翔,魚兒有了腮才能在水裡呼吸,人身為萬物靈長,可以說是陰陽調和的極致。因此用死的東西去模仿活的東西,尤其是像人這種靈氣十足的東西,就會給人一種強烈的違和感。
南疆巫師用草人來施法就是這個道理,草人形式人形,自然而然比一團泥巴,一塊石頭更能通靈。至於為什麼用稻草而不是用其他草,這是因為只要活在這世界上沒有成仙,那都是逃不開人間煙火五穀雜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