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大爺抬頭看了我一眼,又把目光重新投到棋盤上。
“小子,觀棋不語啊。要看棋就安安靜靜地在旁邊站著,別出聲。”
我心裡十分不屑,就你們這個棋藝我有什麼好看的,還不如師父十分之一的水平。
我在旁邊不以為然,但臉上卻要做出十分入迷的樣子。要不怎麼說臭棋簍子能夠湊一塊兒呢,明明幾分鐘就能分勝負的局,這兩個老頭硬是你想一會兒我想一會兒地下了快半個多小時。
好容易等著兩個大爺下完一局,我趕緊拍了幾句馬屁然後裝作隨意地問道,“大爺啊,之前和你們打招呼那人是誰?”
聽我在打聽人,那兩個大爺頓時警惕了起來。
“你打聽這個幹嘛?”
我嘿嘿一笑,撓著後腦勺一臉憨厚地道,“沒啥,就是看著他像我一個遠房親戚。特別像的那種,我剛才都嚇了一跳。這不過來打聽一下他叫什麼名字確認一下,如果真是我表叔我也好給我媽打電話。”
這老人一聽是這麼回事,兩人都頓時放鬆下來,重新把棋子擺上準備再殺一局。
執紅的老人撇了撇嘴對我擺手,“小夥子你肯定認錯人了,這老潘在我們小區裡住了十幾年了,比好多本地戶資格都老。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除了他愛人根本就沒其他什麼親戚來探望過。他們自己也說他們是兩個人吃飽全家不餓,這十幾年的春節都是在我們小區過的,去年我還給他們寫了一副對聯呢。”
執黑的大爺冷哼一聲,“你不知道不代表沒有,這人都是有人生父母養的,父母不在了還有父母的兄弟姐妹,要我說啊這老潘他們恐怕是家裡人不同意他兩口子在一起,所以私奔出來的。”
我在旁邊聽得尷尬,這兩大爺的腦洞也太大了,怎麼聊著聊著就扯到私奔上去了。
擔心這兩大爺再說下去更不著調,我趕緊打斷他們開口說道,“大爺,我就是想問下他叫什麼名字,還有剛才我看他提著保溫桶從外面回來,他這是給誰送飯啊。”
“還能有誰,他老婆子唄。”執紅棋的大爺又唸叨起來,“老潘全名叫什麼來著?潘……潘雲才,對,潘雲才!他這名字取得文縐縐的,以前好像也是念過書的讀書人。只可惜他們兩口子不知道為什麼沒要個孩子,他老婆子又體弱多病,一年有兩百多天都在醫院裡住著,嘖嘖嘖,可憐,真是可憐。”
話問到這裡我和蕭九九基本上能確定那潘雲才的確有問題。試想現在上海的住院費這麼貴,且不說他老婆什麼病這麼長時間都住在醫院裡,就說這住院的費用恐怕也不是一般人能負擔起的,至少不是住在這種小區的潘雲才能負擔起的。
向兩個大爺問了潘雲才的房間號,我和蕭九九坐進電梯準備上樓去親自看看這潘雲才到底是怎麼回事。
伸手按了十樓,但等到電梯門關上我和蕭九九頓時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電梯就和壞掉了一樣好半天都沒動靜,就在我準備按開門按鈕的時候,電梯發出哐噹一聲巨響,沒有往上升竟然還在往下降!
“別按了,這電梯被人動了手腳。”
蕭九九皺著眉頭貼緊電梯,我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潘雲才發現我們跟進來了。
瑪德,之前只覺得那潘雲才有古怪,但怎麼也想不到是同道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