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草堂裡見過各種各樣的腐毒,但是像現在蕭九九肩膀上的這個真是我見過最為慘烈的一種。
就好像肩膀上的毒素能夠和血液進行化學反應一樣,蕭九九受傷的地方腐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多,而中間部分的腐肉在失去了活性後頓時脫落下來,就像是被油炸過的肉一樣,蜷縮在一起看上去十分噁心。
我先從乾坤袋裡將金瘡藥摸出來給蕭九九灑上,這金瘡藥是師父的獨門秘方,對大部分的毒素都有奇效。但是這一次金瘡藥顯然對蕭九九肩膀上這毒不起作用,僅僅是片刻的停頓腐肉生成的速度就更快了。
“怎麼辦怎麼辦,我不擅長醫術啊!”
我現在只恨自己當初沒有好好聽師父講醫,現在遇到這種棘手的情況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蕭九九受苦。
我摸出手機準備給師父打電話,誰知道恰在這個時候外面傳來的敲門聲。
“小張師傅,你在裡面嗎?”
我撥號的手一頓,微微眯起眼睛。
蕭九九被什麼人追我不知道,但她既然不走門而是從窗外進來,那就說明這個酒店裡說不定就有敵人。
我清了清嗓子,故作生氣地衝門外吼了一聲,“誰啊?沒看見我門上掛著的牌子嗎?老子想睡個囫圇覺都不成?”
門外安靜了一會兒,隨後一個女人道歉的聲音傳了進來,“小張師傅對不起打擾到您了。是這樣的,我們酒店的服務員剛才去蕭九九小姐房間送餐的時候發現沒人應答,請問小張師傅您知道她在不在房間嗎?要是您也不知道的話還希望您出來配合下,我們的服務員將會開門進房間看看她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這女服務員的說辭讓我不住地冷笑。
這蕭九九吃東西從來都是很謹慎的,更別說用酒店的點餐服務了。至於開門進房間檢視就更是扯淡了,一個成年女子不在房間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說來說去這女服務員就是想騙我出去。
我在臥室裡不耐煩地朝外面吼道,“她一個大活人能出什麼事?你要真想進去就去找我師父,小爺要睡個囫圇覺,別來煩我!”
話一說完我就拿起工兵鏟小心翼翼地往客廳走。一來我想看看門外的女人到底長什麼樣,二來這外面的人要是忍不住衝進來,我也好給她一鏟子讓她明白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出乎我意料的是,當我這樣吼了一句後外面就徹底沒動靜了。我站在門後的貓眼往外看,走廊上空蕩蕩的什麼人都沒有。
一想到蕭九九的傷勢不能再拖,我趕緊打電話讓師父上來找我。
等了大約五分鐘,師父從門外走進臥室。當他看見蕭九九肩膀上傷勢的時候,臉上露出凝重的表情。
“她到底怎麼回事,詳細和我說一遍。”
我苦著臉道,“我哪裡知道怎麼回事。我在床上睡得好好地,蕭九九就從窗外進來了,還說潘雲才的老婆張秀有問題。我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剛才還有個女服務員來敲門想騙我出去。師父,九九傷口上的到底是什麼毒啊,要不要緊?”
“毒?”師父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輕哼一聲道,“早讓你小子對醫術上點心你不聽。這傷口上的哪裡是毒,分明就是蟲。”
師父說話間就拔出一把匕首在打火機上烤了烤。見師父這般動作我嚇了一跳,“師父,你不會打算把九九傷口周圍的肉都給挖掉吧?”
雖然這是阻止腐肉繼續蔓延的好辦法,但蕭九九畢竟是個女孩子,這要是醒來發現自己的肩膀上少了這麼大一塊肉,估計下半輩子得恨死我。
師父這一次沒和我解釋,烤燙的匕首啪的一聲就橫拍在蕭九九的傷口上。
“啊!”
本來昏迷的蕭九九竟然直接被痛醒了。她一把抓住我的褲子,偏偏這一抓除了抓住我的褲子以外,還把我腿上的腿毛也給抓到了。
蕭九九痛的滿頭大汗,我也比她好不到哪裡去。
好在師父沒有弄太久,在匕首上的溫度快要降下來的時候,師父拿匕首的手腕突然往上一挑,好幾個米粒大小的血洞出現在傷口的邊緣處,匕首上整整齊齊地躺著五六條像是金黃蛆蟲的東西。
一想到剛才就是這些小蟲一直潛伏在蕭九九的傷口裡不停地蠕動吸食,我身上的雞皮疙瘩就起了厚厚的一層。
師父將這些小蟲拍在桌上,從兜裡摸出兩片草藥泡了一杯藥水。這些小蟲一開始想被燙暈了一樣一動不動的,等到師父將它們丟進藥水杯裡,這些細小的蟲子竟然發出了蚊子般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