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腳步聲,知道是漢子的女兒下樓了,我和元寶叔都轉過身去看。
這只是看一眼我和元寶叔就被眼前的女孩兒給嚇到了。這農村裡罵人罵的最恨的話就是頭上生瘡腳底流膿,眼前這女孩兒就是這樣的情況!
女孩兒大約只有十四五歲的年紀,本來應該讀書的她現在臉上全都是一個又一個十分大的水泡。最恐怖的是這些水泡裡都有黃色的膿,這些膿就和濃痰一樣,不僅量多,而且相當的粘稠,好像女孩兒稍微有一點大動作那水泡的表面就會不堪重負破裂掉。
元寶叔看得有些反胃,老實說我看著也有些不適應。但一想到這是個小女孩兒,為了不傷她的自尊心我還是忍住了。
兩口子的眼眶都紅了,漢子看著自家女兒哽咽著對我說道,“大師,這湘神現在不僅咬死東西來嚇唬人。這村裡的家家戶戶只要是有小孩兒的基本上都變成這樣了。至於大師之前說的離開湘神村,這也有人嘗試過。只不過那一家子才離開湘神村沒多久,那一家子就和被索命了一樣死在了外面不遠的地方。如果不是警察來我們村裡調查情況,我們根本就不知道那湘神會這麼惡毒啊!”
漢子說的聲淚俱下,我在旁邊卻是聽得膽戰心驚。
坐我旁邊的元寶叔更是在這個時候打起了退堂鼓,他伸手扯了扯我的袖子,小聲地對我說道,“玄清,這個什麼湘神的原來有這麼邪門兒。乾脆這個活兒我們還是推了吧,我去和鄭總說一聲就是了,這有錢賺也得有命花才是啊。”
如果在看見這小女孩兒之前元寶叔和我說這話,我二話不說絕對不會趟這個渾水。畢竟師父教我一身本事不是用來賺錢的。
但是現在看見小女孩兒的眼裡滿是絕望,一點生氣都沒有,我這性子裡的倔強勁兒反而被激發出來了。
這他媽不就是個耗子嗎?還什麼湘神不湘神的。這咬東西到處跑這種技能草堂裡的大黃也會,至於小女孩兒身上的毒瘡估計也就是某種病毒性感染才對。
一看我這眼神,元寶叔就明白我心裡在想什麼了。
他頹然地坐在凳子上,有氣無力地用筷子夾了一筷子菜,“得,我就知道你小子就沒有見到閒事不管的時候。你元寶叔我這一把老骨頭遲早要折在你手裡。”
不理會元寶叔在旁邊發牢騷,我先走過去仔細觀察小女孩兒的病情。
見我靠的這麼近,自卑的小女孩兒下意識地想要躲,我輕輕地將她的肩膀給摁住了,柔聲對她說道,“不用怕我是醫生,你讓我仔細地看看,說不定我就能把你的病給治好呢?”
漢子也在旁邊開口讓自家女兒配合我,那小女孩兒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這才嗯了一聲不動彈了。
我從乾坤袋裡將針袋給摸出來,從裡面順手摸出一根銀針,點起一根蠟燭拿著銀針在上面烤了烤。
一看我這個動作漢子就算再笨也知道我要幹什麼,他走過來一臉焦急地看著我說道,“大師,你該不會要把妮子臉上的毒瘡給挑破吧?”
我看了漢子一眼,淡淡地說道,“膿者,毒肉也。這種毒如果不趕緊挑破把膿給放出來,那麼只會悶在裡面化膿的部分越來越多。”
“你這法子村頭有人已經用過了,他們把毒瘡挑破後那人馬上就死了,救都救不回來啊。”
漢子這麼說我的心也是一緊,但我始終相信自己在師父那裡學到的醫術是不會有錯的。
女孩兒現在雖然看起來恐怖,也還能勉強行走和睡覺,但當這些毒瘡裡的膿水越來越多,她的身體就會越來越虛弱,到時候也是不治身亡的下場。
我將銀針捏在手上不動,目光灼灼地看著漢子問道,“現在擺在你面前的有兩個選擇。要麼就是讓我試試,你的女兒可能會馬上死。要麼就是等,等膿包自己破掉,然後你女兒死。你選一個吧。”
漢子沒想到我會把這種棘手的問題丟給他選,一時間愣在那裡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
也就在他一愣神的功夫,我捏著銀針的手閃電刺出,在他們幾個都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一下子就把女孩兒臉上的一個大膿包給刺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