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婦人沒有理元寶叔,而是看著師父說道,“好久不見了張師傅。我們這一別二十餘年,不知你給我賒的刀什麼時候來收賬呢?”
我和元寶叔都吃驚了,這個老婦人和師父竟然是舊相識?而且師父還給老婦人賒過刀?
師父拿起桌上的水杯輕輕抿了一口,淡淡地看著老婦人說道,“我已經說過了,當初那刀不是賒給你的,是你自己硬要把刀拿去。是我張翀賒的刀,刀賬必收。但不是我張翀賒的刀,我張翀是絕對不會插手的。”
老婦人咯咯笑了起來,這聲音就像是林子裡的怪鳥一樣,聽起來怪瘮人的。
“好好好,既然你張翀不肯認當年的事,那也就罷了。你看我身邊站著的這女孩兒,可覺得有些眼熟?”
“婆婆?”
這老婦人一句話將我們都給嚇到了。她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難道這女孩兒和師父還有什麼關係?
元寶叔也不敢說話了,雖然在背地裡元寶叔經常調侃師父是個偽君子,當年那麼多的女孩兒追他誰知道他有沒有偷偷辦一兩個,但是現在人家真帶著孩子找上門來了,元寶叔反而不敢嘴碎。他隱晦地對我使了個眼色,意思是看見了吧?當年你師父就是個多情種子,我沒有說錯吧。
我小心翼翼地看向師父,師父鐵青著一張臉沉聲問道,“念慈,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那老婦人哈哈大笑起來,“當年上了我的床和我一夜清歡,誰知道第二天一早起來就翻臉不認人。怡安,這就是婆婆從小就和你說的負心人,你好好記住他的臉,當初就是他丟下我們娘倆兒不管害你生下來就沒有父親。”
我次奧我次奧,老婦人這個猛料爆得太猛了,完全把我和元寶叔給炸懵了。
合著師父當年不僅爬上了姑娘家的床,還第二天翻臉不認人變成了始亂終棄的禽獸?只不過這女人恐怕也真是被師父給刺激得不輕,且不說她這一臉老皮師父當初是怎麼看上她的,就說她們兩人之間的稱呼那也是亂了輩分,怎麼自己的女兒會叫自己婆婆?
話挑明瞭說到這個地步,師父要是還能坐得住那才是見鬼了。
他沉著臉沒底氣地說了句胡說八道,將椅子拉開起身就要走。
誰知道之前那個很吊的服務員把炒飯給端上來了,他叼著根牙籤將炒飯往桌上重重一放,目光不善地看著我師父說道,“你們的飯上了,店裡的規矩懂吧?”
順著服務員指的方向看去,這才發現牆上選單後面還有一行鮮紅的小字,說的是自己點的飯菜如果沒有吃完將會被店長拉進黑名單。
我不知道這店的黑名單有多麼恐怖,總之本來氣得想直接走的師父又老老實實地坐下了。那老婦人像是早就知道師父會被這奇葩的店規給限制住,一直都很淡定地坐在那裡沒有動彈。
見師父重新入座,老婦人又將目光投到我的身上,那眼神看得我心裡直發毛,就好像她就這麼一眼就把我給看透了一樣。
“你就是張玄清吧?真說起來怡安算是你的小師妹。怡安,這是你的玄清師哥,快來見禮。”
叫作怡安的少女不情不願地喊了我一聲師哥,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總覺得這少女看我的眼神裡還有一點別的東西,有點害羞?
突然多了個小師妹弄得我完全不知所措,我將求助地目光投向師父,這小師妹到底是不是您老人家的種,您到是給個準話啊。
老婦人頻頻出招,師父終於也沉不住氣了。
“念慈你跟到這裡來到底想幹什麼?”
老婦人冷笑一聲,“我想要什麼你是知道的。怡安是你的女兒,你只要把《星天術》教給她我自然不會再糾纏你。你也不想王老鬼傳下來的算術失傳吧?”
“沒門。”
師父想也不想地就拒絕了,而我則是在旁邊聽得一頭霧水,什麼《星天術》?師父怎麼從來都沒有和我說過?
見我師父不鬆口,老婦人也不著急,她拿起桌上的一杯水抿了一口,拍了把怡安的屁股說道,“怡安,既然你爹不願意把《星天術》教給你,那你就只能自己去爭取了。反正你當初就已經把貞潔給了你師哥,今後你就跟著他吧,他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千萬不要丟了婆婆的臉。”
老婦人話音剛落,師父和元寶叔吃驚的眼神就投了過來。我趕緊擺手否認,“師父你別聽她胡說,我平日裡什麼狀態您還不清楚嗎?哪來的時間和她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