檔案袋裡一共就只有三樣東西,一個是欠款人的詳細資料表,一個是欠款人親筆簽名的借據,還有一個是一張不知道什麼內容的照片。
之所以說不知道是什麼內容,是因為整張照片都相當的模糊,就好像是在十分黑暗的環境沒有開啟閃光燈就隨便拍的。
我眯起眼睛隱隱約約能夠看見照片的中間好像有一堵紅色的磚牆,而這磚牆上又有一個不太明顯的噴繪圖案,看起來像是一條金魚。
就在我還準備仔細看的時候,突然覺得照片的溫度有些高。這個念頭才剛剛閃過,我捏著照片的手就被刺了一下。我下意識地把照片給鬆開,飄在空中的照片無端燃燒起來,青綠色的火焰就像是鬼火一樣在空中飄了好一會兒,落地的時候變成黑色的灰燼,再也沒辦法恢復原樣。
端著咖啡杯從辦公室裡走出來的周佳恰好看見這詭異的一幕,她走過來又看了看我手裡捏著的檔案,臉頓時就白了。
“是他,張哥,就是他!”
“是誰?”
“你的前任也是接的這個任務去找這個人討債,誰知道錢沒有要到,最後還把命給搭進去了!”
看來先我一步走的那位的確是死得比較慘,這才會把周佳給嚇成這個樣子,話都說不利索了。
我將剩下的資料和借條收好,笑著拍了拍周佳的肩膀,“你之前不是都說過了嗎?就是因為這個任務別人沒有完成,所以才會交到我的手上。我的本事你難道還不清楚嗎?放心吧,我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見我這麼自信周佳總算鎮定了下來,但她不知道的是我其實心裡也很慌。
憑空讓一樣東西燃起來,這種小把戲我也會,無外乎就是在黃符上事先塗好白磷粉,然後只需要在用的時候使勁在空氣中晃動就可以了。
但是像照片這種拿在我手上就自燃了的,我想破頭也想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欠錢的人叫胡建軍,到現在已經快五十多歲的人了。如果真按照龐德金所說這人已經當了三十多年的老賴,那也就是說這人在十幾歲的時候就和玄德集團搭上了關係,並且還借走了六萬塊之多。
要知道三十幾年前的六萬塊就相當於現在的六百萬了,看來這個胡建軍也是個大有來頭的人。
既然接了這個任務,也不管這胡建軍是不是有三頭六臂,我按照資料上寫的地址打了個車直接就來到了胡建軍住的樓下。
這是一個看上去有點年頭的老員工宿舍樓,宿舍樓的牆面都已經有了斑駁的痕跡,很多地方還有牆面剝落。
看來這胡建軍也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過得那麼好。我看了眼單元號,直接去了三棟一單元1301房間敲門。
才敲了兩下,門就開啟了。
穿著藍色圍裙的胡建軍手裡拿著一把蔥,一臉疑惑地看著我,“你是?”
“胡先生你好,我是玄德集團的業務員張玄清。”
一聽我是玄德集團的,胡建軍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我本來以為他會說不還錢之類的話,誰知道他直接把門給開啟示意我進來,轉身進了臥室沒一會兒就拿出一箱子錢來。
胡建軍把箱子放在桌上開啟,紅燦燦的鈔票晃得我眼睛有點運。三十多年前的六萬,到現在的確需要還這麼多的數。
胡建軍還貼心地幫我把點鈔機都給準備好了,他面無表情地指了指箱子裡的錢對我說道,“你們公司也真的是有耐心,這都多少年過去了,還一而再再而三地派人來取錢。難道你們就真的不怕死嗎?”
不得不說這胡建軍的口氣有點大,看來他是想和我玩兒看得見拿不走的遊戲,把這錢擺出來恰恰就是想要在氣勢上先壓倒我。
“胡先生,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想提醒你的是你已經欠債三十年了,今天這債我要是不收回去,下一次來的可就不是我一個人了。”
胡建軍冷笑一聲,那眼神全當我是在放屁。
我將這箱子裡的錢給拿出來一疊疊地過點鈔機,等所有的錢都清點完我合上箱子準備走人的時候,坐在沙發上的胡建軍突然開口淡淡地說了一句,“麻煩你們這一次把錢拿走就不要再送回來了。要不然我覺得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