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他六歲的時候,他在沙發上睡覺,迷迷糊糊聽見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結果他一睜開眼睛就看見沙發的周圍全都是血淋淋的人頭。奇怪的是這些人頭不僅有亞洲人的,還有許多外國人的。
當時被嚇壞了的朱偉不管怎麼叫喊都沒有人來,他只好鼓起勇氣去把沙發旁邊的吊燈給摁開。也就是光這麼一亮,那些血淋淋的人頭就全都變成了一堆堆摺疊好的衣服,好像他之前看見的都是幻覺一樣。
看得出來朱偉對這件小時候遇到的事情還記憶猶新,說完之後自己的額頭上都有些微微冒汗。
戴著眼鏡的何晨光用手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框,皺著眉頭問道,“會不會就是你年紀太小所以做了夢和現實弄混了?”
朱偉用肯定的語氣說道,“絕對不會!這件事長大後我問了我爸媽,我爸媽在我開燈後沒多久就上了樓的。他們說是聽見我的叫聲才上來的,所以絕對不可能是我在做夢。你呢何晨光,你有沒有遇到什麼詭異的事情?”
何晨光不屑地笑了一聲,搖頭道,“我從小到大隻相信科學,迄今為止在我身邊發生的所有事都能用科學來解釋,不存在你說的什麼靈異現象。”
何晨光這話一說完朱偉的臉色就有些難看,這不是擺明了不給他面子嘛。相信科學這誰不懂,現在之所以講鬼故事還不就是為了渲染一下氣氛。
何晨光不給面子,朱偉又將目光投到了我的身上。
“看你這一身打扮奇奇怪怪的,你是一個道士?”
朱偉的這個問題也是蘇悅她們心裡憋了好久想問的問題,畢竟我這乾坤袋還有衣服邊角的陰陽乾坤印記太明顯了。不像他們穿得那麼現代,我和師父都是穿的傳統長袍,裡面配著厚厚的絨衣。
我點了點頭,“算是吧,幫人看看風水操辦一下後事什麼的。”
“是嘛,那你給我們說一個唄,看看你遇到的有沒有我遇到的那麼邪乎。”
我輕笑一聲,這朱偉看起來塊兒頭大,實際上心智都還不算成熟。這邪門兒的事情又不是什麼好值得炫耀的,這有什麼好拿出來比的。
不過一看那朱偉的表情,我就知道今天要是不拿點乾貨出來嚇嚇他,今晚恐怕就別想安穩睡覺了。
我裹了裹身上的牛皮絨淡淡地問道,“之前你說你小時候看見的那些人頭裡還有外國人的?”
“是啊,怎麼了?”
“你家是不是在山腰,或者屋後有一片竹林。”
聽我這麼一說朱偉愣住了,“是……屋後的確有一片竹林。”
“群竹有靈,孤竹生妖。有空你去請一個風水先生回家幫你們看看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家的那塊地以前是一個墳坑,專門坑殺外國人的。那墳坑的規模不算大,要不然你也不可能現在還活蹦亂跳地在我面前吹牛。”
沈靜騰他們全都聽懵了,再看這朱偉驚恐的表情他們就知道我說對了。
古時候凡是挖坑埋人的地方,必定都怨氣叢生。這些怨氣如果得不到發散,那麼那個地方就會對活人有一些影響。
之所以判斷朱偉家要麼是在半山腰或者屋後有一片竹林,完全是因為風水上有攔腰而斷,遇竹而停這麼一句話。
說的就是陰怨之氣一般都在山腰不會在山頂,途中如果遇到了竹子就會受到阻滯,從而長久地凝滯停留下來。
這一次我是把這些學生全都給嚇住了,好在蘇悅見氣氛越來越詭異,主動出來說話活躍氣氛。從揹包裡拿出一副撲克牌和幾個同學一起打牌起來。
我沒有參與他們之間的遊戲,畢竟我還要儲存體力明天好繼續登山。
就在我靠在牆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我突然間聽到蘇悅尖叫了一聲,然後站起來四處張望。
“我的鋼筆呢?剛才明明都還在兜裡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