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路被阻,我們只能退回到河邊看能不能找另一條路離開。然而出乎我們意料的是,我們才剛從樹林裡出來,林間就閃過白色的影子,像是白虎剛才就在我們的身後緊追不捨一樣。
“這前面是過不去了,我們乾脆去左邊。”
鄭三燕本來就是狐狸精,對白虎的氣息異常的敏感。她一把抓住我的手臂臉色凝重地搖了搖頭,“別進去了,樹林裡都有白虎的氣息。”
聽鄭三燕這麼一說我愣住了,想要回到下水村就只能從這片樹林裡過,我們總不能在這裡和白虎耗一個晚上吧?
就在我們進退兩難的時候,樹林裡的白虎主動走了出來。只不過從林裡出來的白虎不止一隻,而是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隻,好像這白虎真的會分身一樣,每一隻都威風凜凜,張著血盆大口一副要把我們給生吞活剝的架勢。
何晨光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本來只想拍一張照片回去好顯擺顯擺,誰曾想就是這一張照片惹了這麼大的麻煩,還有可能要我們的命。
前路被封,我們現在如果想要活命那也只能往身後退了。
今晚來之前我和師父就順著這條河走了一遍,這河看起來湍急,但實際上落差高度並不算高,藉著這河水流動的速度我們說不定還能逃過一劫。
說做就做,是師父和我拿出匕首捏在手上嚇唬一步步朝我們逼近的白虎,讓鄭三燕和蘇悅她們先下水。
本來就是寒冬臘月,再加上這山裡的水和城裡的不同,蘇悅只是伸手摸了下河水就被凍得一哆嗦,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蘇悅帶著哭腔對我說道,“這水太冷了,跳進去肯定會生病的。”
我沒好氣地白了蘇悅一眼,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擔心生病不生病,能不被這白虎給吃掉就燒高香了。
三個學生不肯跳,在鄭三燕和怡安跳了之後我走過去二話不說就幫了他們一把。
岸邊的白虎總算意識到了我們要做什麼,它憤怒地咆哮一聲就朝著我衝了過來,本來還在幫我斷後的師父一個哆嗦,喊了一句快跑,很沒義氣地自己先跳進了河。
眨眼間河岸上就只有我一個人還站著,那白虎的速度奇快,虎還沒到腥臭的氣息就像毒氣一樣撲面而來,差點沒把我直接給燻暈過去。
好在我在白虎衝過來之前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幾乎就在白虎伸爪抓向我的同時,我雙腿一蹬一個鐵板橋堪堪躲過這致命一擊,整個人倒栽蔥般地撲通扎進河水裡。
冷,徹骨的寒冷!
扎進水裡的我這才弄明白為什麼蘇悅她們死活不肯下水。這已經不是冷得生不生病的問題,這簡直就是冷得要人老命啊。
我感覺自己的大腦都被冷得凍住了,有很長那麼一段時間我都忘記了自己到底是誰,跳進這水裡到底為什麼。
好在缺氧的感覺讓我整個人清醒了過來,拼命向上遊衝出水面喘了口氣。
“師父!怡安!”
師父和怡安他們就在我前面不遠處飄著,只不過她們都像是暈過去了一樣,不管我怎麼喊他們都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想要游過去看看他們到底是怎麼回事,誰知道腳下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給拽了一下,一個踉蹌差點沒嗆著水。
我下意識地往周圍看去,就這麼一會兒功夫我們已經飄到一個陌生的地方來了。我和師父沿著河邊勘查的時候從來沒有來過這裡。
巨大的衝擊聲從前方傳來,我心裡咯噔一聲,暗道這前面該不會是瀑布吧?
我這念頭剛剛升起,就能明顯感覺到這水下的拉力更大了。這一次連我自己都保持不了平衡,呼的一下被河水裹挾著往前衝,衝進一片茂密的水草之中,被水裡亂七八糟的東西刮出一條又一條細密的傷口。